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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事,也觉得胸闷,这胸闷竟是为了燕文寒秋宠爱珍珠?
从心间又泛上来一阵焦躁感,五陈杂味的感念如同被猫抓烂了的线团,放在我心里无限制的膨胀起来,收也收不住……
我只有起身去找《国策》,深呼吸,坐在榻上强迫自己慢慢冷静,然后静下心来一页一页的翻开。
不行,似乎还是不能集中精神看进去,书面上的字好像是跟我是磁石的两极一般,我向前它就后退,我追它便跑。
“兵者,阴事也。
哀戚之意,如临亲丧;肃敬之心,如承大祭,故军中不宜有欢悦之象。
有欢悦之象者,无论或为和悦,或为骄盈,终归于败而已……”
我不住的轻轻念出声来,想集中自己的注意力,可最终还是未果……
对峙了半晌,我依旧是没能看进去半个字。
心浮气躁的一把翻过国策,把书合上,只管自己坐在榻上面任凭内心里的百感交集一波一浪的冲刷……
“公主,南梁来了急信……”
李德胜掀帘子进来,手里有竹筒,封蜡,面子上似乎有话难说……
我一怔,急信?
用刀子把封蜡剥开,从中倒出一卷纸,我心下忐忑,急急得把纸卷摊开。
全信只有五十三个字,冰冰冷冷,直直白白的在跟我说明一个事情:母亲,已经不在了……
上面是加盖了南梁国国君的玉玺,这不是玩笑,也不是错觉,这是一个再真实不过事实……
我只觉得胸腔里的五脏如同被荆条牢牢实实的捆绑,不断的收缩,不断的绕圈,想把心脏里的血液,肺里面的空气全部挤得一干二净……
我强迫自己摒住呼吸,一声不发,执拗的抵抗着从里往外的那种坠落感和悲伤,终于还是一口气憋不过,我喘着粗气盯着那张写了字的纸许久。
我不想哭泣,也不想说话,此时此刻,我只想一个人坐着,慢慢消化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
“公主,您节哀顺便,别伤坏了身子……”
我没有抬头,只是朝李得胜挥挥手,示意他出去。
他跪下拜了拜我,临走时后道了句“菊姑人在厅堂侯着,公主什么时候见她,尽管唤小的,小的就在门外守着……”
说完,从屋子里出去了……
我就那么静静的坐在榻上,阳光从窗外射进房间,落在案上,落在那张信纸上,落在我的手上,甚至是擦过我的脸颊留下温和而干燥的气息然后投向别处。
母亲,这个在我这两年不足的穿越后世界里最为亲近的人终于还是离我而去了,一点声息也没有,甚至在她病重期间都不曾给我一点消息,然后如同一缕渺渺青烟,从我的人生里不留痕迹的飘然远去……
也许我并不该感伤,对于母亲来说,这或许是她的一个解脱,连梦都支离破碎的人,离开才是归宿……
而她的死到底能把忧伤留给谁?我还有菊姑,这就是她的一生,如花般的绚烂多彩,闪耀夺目,然后再默默颓败,比风轻,比云淡……
眼睛酸涩的很,灼痛而干燥,我一个人坐在这里缅怀,对于母亲,我的感情不能用深刻来比喻,我对她的感情是一种理解和透彻,就仿佛伸手去触摸她的心,触摸那些凌乱而执著的生命脉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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