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叹:“真爽!”
田园靠在竹椅背上,偏头望着墙上父亲的遗像。
肖以默也望过去。
“你跟你爸长得不像!”
肖以默评价。
田园看他:“你觉得我跟我妈长得像吗?”
肖以默盯着他的脸仔细看,摇头:“也不是很像。”
田园笑:“小时候长得很像我妈,亲戚都说像一个模子刻的,可越长就越不像了,也不像我爸,不知道长得像谁。”
肖以默道:“像你自己!”
田园笑他:“你这是废话。”
肖以默笑,盆里的水开始凉了,被烫红的脚反倒不习惯了。
“男孩子像妈比较有福气!”
肖以默道。
田园把脚从水盆拿出,开始擦脚:“我谁都不像,哪里来的福气。”
肖以默觉得自己真说了句废话。
两人泡完脚,锁好院门外屋的门窗,进屋睡觉。
田园的房间很小,一张桃木旧书桌,桌角还有烧过的痕迹,桌上堆着很多书,空了十多寸的地方出来,刚好铺一张报纸,报纸上压着透明玻璃,上面放着一只竹制笔筒,里面插着两支钢笔。
桌上所有东西都积着薄薄一层灰。
肖以默想去动书,田园提醒:“脏!”
肖以默不以为意的抽了中间一本书,拿到手里翻翻,是田园的高中化学教材,里面整整齐齐写满了笔记,肖以默边翻边叹道:“你高中学习很好。”
田园关上房门,“吱呀”
拉长一声,他看到肖以默手里的书道:“不是很好,需要特别用功才能拿到好分数。”
他从来都不是天赋异禀的人,不管是学习还是工作,全凭后天努力。
田园坐到木床上,那是南方旧时常见的雕花木床,床沿被磨的发亮。
田园坐上去,转身把手工绣花的被子展开。
肖以默放下书,走过去,默默地坐到他身旁。
两人都不说话,屋子里静悄悄的,可以听到外面的动静。
风很大,从房屋的缝隙穿过,拉起尖啸,屋外的两棵老树被晃动的“嘎吱”
叫。
偶尔一两声狗吠猫呜被风送的很远,还有不知名的冬鸟,咿呀咿呀的在风中喊得哀婉凄惨。
田园听到隔壁田母的动静,她拉开房门,“噶呀”
喑哑一声,她走了出去,过了会儿又回来了,关门的声音是尖锐的“吱呀”
声。
田母拖着鞋子在房间里缓慢的移动,双腿好像使不上力。
田园深呼吸,冰凉的空气从口穿到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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