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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竟说:“你儿子的年纪大了,他得有一个名字。”
白鹤庭扒住门框,偷偷探出一点脑袋。
那人看着年纪不大,但个子很高,身上披着一件不起眼的深灰色斗篷,可脚下那双油光发亮的骑士靴暴露了他非富即贵的身份。
这人真是白费力气。
白鹤庭想。
骆晚吟是不会给他取名的。
果不其然,他这么一说,骆晚吟的情绪比刚刚还要激动。
他对着那人又推又搡,嘴里不停地骂,让他滚出去。
“你还当真盼着他早日夭折?”
两人身材悬殊,那人又像是习武之人,他的双脚踩得很稳,身体纹丝未动,“这事不应该由我来做,但是,就让他叫这个吧。”
那人临走之前留下了这张羊皮卷,但被骆晚吟扔到了门外。
一直静静蹲在墙脚的白鹤庭将它捡了起来。
这尘封的儿时记忆再一次被唤醒,是白鹤庭被白逸带回都城之时。
他在王宫里再次见到了曾与骆晚吟争执过的那个男人。
这回,白鹤庭知道了他的身份。
他手握国王授予的元帅权杖,是达玛森陆军的最高统帅,也是五年立国之战的最大功臣。
此时的裴铭才刚三十出头,本该是意气风发的而立之年,神态中却隐隐透出一丝疲惫。
但他在白鹤庭面前从未表示过丝毫亲近,对认识骆晚吟一事更是缄口不言。
白鹤庭对此并不在乎。
他不懂也不关心宫廷里的暗流涌动。
白逸把他从垃圾堆一样的地方捡了回来,给了他名字,又给了他饭吃。
他为白逸打仗,为他守疆护土。
他的世界单纯得像一张白纸。
三年后,朝堂上风云巨变,裴铭因叛国罪伏诛,白逸收回赐予他的爵位与封地,这一举动引起了乌尔丹境内裴铭旧部的暴动。
裴铭一家被处死的两周后,在乌尔丹镇压叛军的几支皇家军队突然接到一道国王密令。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要诛杀者虽是罪臣之子,却也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六岁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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