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岚帮他把眼泪擦干,低下头,温柔地哄着说:“不哭了,小意不哭了,最多18个月,我一定回来。”
18个月……春夏秋冬各过一遍也无非才12个月。
宋意转过头,含着泪的眼睛尽可能凶地瞪了戴岚一眼,他打掉戴岚哄他的手,威胁地说:“再做一次我就不哭了。”
“好。”
戴岚笑着答应了,他俯身亲了一下宋意的额头,左手就势要去拿放在旁边的盒子。
而宋意在瞧见戴岚的动作后,像解气似的,直接把那个盒子给打飞了,“别戴了,不许戴。”
亲密接触是情侣之间独有的交流方式,他们不再需要借助苍白无力的言语去演绎自己的内心,肢体之间的碰|撞就已经清晰地传递了一切想传递给对方的讯息。
临睡前,宋意没再哭,他躺在戴岚的怀里,小声地嘟囔了一句:“就不能在来年夏天结束之前回来吗?”
戴岚沉默了一会,然后说:“好,我答应你,无论有没有研究成果,我一定赶在夏天回来。”
“睡吧,什么都别管了。
明天闻越把我和新明一起送到机场,你安心地睡个懒觉。
很快的,一转眼我们就会再见面了。”
戴岚哄着宋意,随口哼了几句摇篮曲。
伴着歌声,宋意悄然进入了梦乡,他又梦到一片白茫茫的景象。
明明是在梦里,可他仍然觉得这梦也太不贴近现实了,戴岚去的时候正值盛夏,贝加尔湖根本就没有雪。
贝加尔湖没有雪,枕边也没有另一个人。
宋意在醒来后,还没睁眼,就习惯性地伸手去探向床的另一边。
这一次,床单和被子都是凉的了。
宋意望着天花板,无声地叹了口气。
而就在他准备起身下床时,忽然看到床头柜上多出个首饰盒,盒子下面还枕了张卡片。
伸手去拿之前,宋意犹豫了一会儿,止不住地腹诽道:戴岚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土啊,这都什么年代了,谁还会选红丝绒桃心的首饰盒啊。
首饰盒和卡片,宋意毫不犹豫地先选了卡片。
戴岚的字很干净,笔锋没有太明显,但无论粗细藏露,皆有他自己的风格,两段文字摆在那里,依旧是潇潇洒洒的——
其实早就买了,一直没给你是因为我还没确定这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我觉得戒指是一种束缚,戴在手上,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自己:你有个爱人。
我不想去束缚你什么,也觉得没必要以这个方式来自我约束。
但我想让你安心,所以在走之前,我把我的那只戴在了无名指上。
小意,如果戒指对你来说也是一种束缚的话,把它继续丢到柜子里就好,不用管了。
但如果你觉得它可以去象征爱情,象征着一种我对你的承诺,那我可不可以恳请你等我回来,亲口问上一句“愿不愿意戴上它”
?
看完之后,宋意揉了揉眼睛,拉开床头柜,把卡片随手丢了进去。
他无奈地笑了一声,把另一枚戒指从那个自己无比嫌弃的红丝绒盒子里拿了出来,放到眼前仔细看了看——铂金的素圈,没有任何图案和装饰,干净得恨不得直接把“我是戒指”
这四个字印在上面。
宋意笑着把它戴到了左手无名指上,大小刚好合适。
他重新躺到床上,闭上眼,准备再睡个回笼觉。
夏日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了进来,宋意在暖融融的光下,笑眯眯地骂了句:“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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