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觉得窦利钧拍他脑袋的动作像在逗一条狗,漫不经心极了。
林平把窦利钧的钱输了个精光,他有点儿不好意思,窦利钧笑着摇头,说让他在旁边看着,自己是怎麽赢回来的。
他们真是精力旺盛,林平坐着看了一会儿就开始犯困,他倒在沙发上睡觉的时候窦利钧刚赢了第一局。
等他睡熟,窦利钧百忙之中抽空给他盖了条毯子,老周黑黑的眼珠一转,扔下牌,呵欠连连道困了,要回去睡。
一切归于平静。
他们没有叫醒小侯,窦利钧带着林平到主卧睡,松软的棉被有晾晒过的味道,空调的风送过来,林平蜷了蜷。
一夜好梦。
翌日林平起的晚,他醒来的时候窦利钧跟小侯正在吃早午饭。
他们那天吃过早饭后便各奔东西了。
又过一周,林平到许昌出差,刚下高速没多远,看见路边等车的人。
公交车总是难等,林平摇下车窗,映入眼帘的竟是张与加。
他每次见张与加都会有不同印象,眼前的张与加被风和土刮得彷佛是从这片大地上生长出来的一样,不再跳脱与不逊。
林平让他上来,问他去哪,他让林平稍他一段,到好搭车的地方,他要去鄢陵。
林平只管开车,张与加坐在后排,神情略带焦灼,林平不知道怎麽开口。
他也许正需要安慰。
他们到了一处加油站,林平把车停下,张与加让他停到这儿的,说是有人在等。
林平顺道加了个油,他和张与加并排站着,谁也没有讲话。
来往的车辆鱼贯而行,张与加先擡的头,林平看过去,窦利钧站在不远处。
柱外十来米远的红砖墙头上爬出了紫薇花,墙不高,花朵争先恐后的绽,翠绿的叶子,在暑天愈发的亮。
窦利钧能把花压下去。
林平望着窦利钧,视线在他身上聚焦,风有些吹乱了他的头发。
他说:“过来。”
林平怔住,他以为窦利钧在叫张与加。
可谁也没有动。
他这才反应过来,窦利钧是在叫他。
他走过去,那几步路在骄阳底下显得漫长,窦利钧问他:“今晚在哪里住?”
林平出差住宿是由学校安排的,这样方便报销,他把宾馆的名字告诉窦利钧,这里相距的并不很远。
“晚上等我。”
窦利钧还要带张与加走,张与加家里出了点事,搞不定,要靠窦利钧出马。
具体什麽事他并没有告诉林平,只说让林平等他。
第25章
林平不惯于外出,窦利钧说了要他等,他到了宾馆便坐下,看大头电视里的肥皂剧,没想着出去走走。
他尚未发觉自己活力尽失,内里呈现的是一种疲态,像霾一样笼罩着他,叫他什麽都提不起兴趣。
夏日的白昼长的有些拖沓,晚间七点半,天蓝的还没发乌,亮起的路灯成了装饰。
林平拉开窗帘,朝楼下看,处于丁字路口的宾馆只能望见不远处的摩托车销售店,发动机引出惊雷般的轰鸣声,他想这里的住宿费一定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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