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他拥我入怀无奈叹息,“爹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他颤抖地从怀里小心翼翼掏出一盒胭脂,胭脂包裹在层层手帕里,“爹爹从岭南给你带回来的礼物,看看,喜不喜欢。”
我点头。
当晚,他便解了我的禁足,爹爹走后,我从床上爬起来,翻墙溜出门,深夜去了一趟镖局,找到我最要好的朋友,花重金买下最厉害的武镖替我办几件事。
随后回到家,安分守己。
宁府再来人邀约我的时候,我总当着我爹爹的面拒绝,甚至写了封“断交信”
寄给宁乾洲,自此,他再没约过我。
爹爹对我的态度很满意,开始有意无意跟我提及那个叫靳安的男人。
在爹爹口中,那个男人年少有为,样貌英俊倜傥,是个爱国的大英雄。
若不是活了两辈子,我差点就信了。
爹爹原本要带我去岭南一趟,谁知去岭南的路被军队截断,时局突动荡,报童满大街吆喝卖报,靳安联合两大军阀突然对宁乾洲的晋北军动偷袭,大街小巷难民愈常见。
行程便这么耽搁了。
爹爹时常焦虑地背着手,在家里走来走去。
每日报童一来,他就匆匆跑出去了解最新战况。
“前阵子,算命的瞎子给老爷看了一卦,说老爷最近有一劫。”
婶娘磕着瓜子,八卦道:“我们都不信,老爷信得很,日夜求神拜佛。
今儿个又把那算命的人请到府上了。”
“好几次守夜,我看见老爷都没睡。”
雀儿说。
我坐在秋千上算日子,远远看着我爹爹坐立难安,那算命瞎子不晓得跟我爹爹说了什么,爹爹遥遥看了我一眼,随后给算命瞎子长磕一头。
那瞎子拜别,经过花园离开时,忽然止步。
他只有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剜我,似是有话对我说。
我遣散了身边人,关切道:“先生,但说无妨。”
那瞎子说,“施老爷有一劫,恐难躲过。”
我说,“什么劫。”
瞎子说,“原本他暂无此劫,可命数有变,怕是在劫难逃。”
上一世,爹爹这个时候顺风顺水的。
我跟纪凌修结婚没多久,纪家就出事了,随后我跟着纪凌修搬去海城居住,而爹爹受不了那边的气候,独自搬去气候宜人的岭南定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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