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做错什么,他却低下了头,好像很羞愧似的
“抱歉妹子,我也不知道他眼下在哪里。”
我勉强向他道谢
“没事,我们认识的真的是同一个小毛,我已经很高兴了。”
向他福了一福算作告别,我转身欲走,想了又想,还是多说了一句
“若这位哥哥哪天再见到小毛,麻烦转告他,小秋,在都中荣国府琏二奶奶手下做事。”
他眼睛亮了一亮
“没错,他的那个妹妹,确是叫小秋”
回荣国府的路上,天阴阴的,渐渐飘起了雪。
金陵的雪总是稀稀落落连着雨缠绵地下,都中的雪却不同。
一大团一大团地落下,起来像棉花一样柔和,落在身上,却徒添冰冷。
我的斗篷靠近脖子的地方有一圈毛边,很快就被体温所融化的雪水浸透了,又在冷风中结了冰,冷得生疼。
走着走着,想起那一年的冬天,我在暖炉旁学画时,小毛缩着脖子兴冲冲进来的样子,鼻子就忽然一酸。
恍如隔世了
带我走进不靠任务积分也能活得快乐的世界的那些人,希望我还有机会亲口向他们道声谢。
一路胡思乱想,回到住处,天都快黑了。
我晚饭也不想吃了,卸了钗环,钻进被窝,直接蒙头大睡。
王熙凤的萎靡不振一直持续到了年后。
白天她尚能打起精神来待客说笑,但每每回了房,她就向榻上或者床上一歪,眼皮都懒得抬。
一开始我和平儿几人都觉得,是她因为贾琏隐瞒了她早有几房姬妾的事,心里不痛快。
但冷眼着她对贾琏,不说曲意承欢,也是柔情软语。
极少几次摆了脸色,也是因为贾琏出门喝酒太过,隔日就好了。
“平儿姐姐,你说二奶奶不会真的生病了吧”
趁四下没人,我有些担忧地悄问平儿。
平儿自顾忙她的事情,并不我,只是低声道
“我何尝不是这么想的呢。
问过二奶奶,她说只是天气冷,身上不甚痛快,年节下的,不想叫别人知道。”
我忍不住问“二爷也不让叫知道吗”
平儿不置可否,只抬头了我一眼。
我生硬地转换话题
“要不咱们悄悄儿地叫了大夫来一眼,姐姐觉得可好”
平儿叹气“我何尝不是这么说呢,但你不知道,奶奶平素最怕大夫,恨不得什么病都自己捱过去,前儿我提了一嘴,她就说我不盼着她好。”
我脑子转了一转,确实没什么办法,只得再扯回贾琏
“这么长久下来,也不见好,着实令人苦恼呀。
不如咱们想个法儿叫二爷知道,二爷请了大夫,二奶奶总没话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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