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经历过生死的人往往会看得更开,顾老师早年丧妻,他一个人抱着襁褓里的方识攸走过一段很黑暗的路。
在他看来什么都没有人活着重要,这些年他自知给方识攸的陪伴不够多。
真忙也好,逃避也好,这个儿子如今长成了,他也不算愧对亡妻。
同时他也相信,方旻淑还在,也会希望孩子好好的就行。
至于对象如何,他喜欢就好。
所以破天荒的,已经戒烟一十多年的顾老师跟他儿子要了根烟,在办公室就直接抽了。
最后只问了句“是不是他从村里过来接你的。”
方识攸答是,这段对话就结束了。
许南珩像往常一样,到地儿了给他打电话,把车开进医院院里的空车位,然后在车里等。
也是像往常一样,他在车里看见方识攸出来了,就下车迎一迎。
谁知今天方大夫直接跑过来,他
脚还没沾地呢(),被方大夫直接塞回车里去了。
诶?许南珩不解□()□[(),“怎么了急什么?”
“先走先走。”
方识攸从副驾驶上车,拉下安全带,催促他。
许南珩蹙眉:“怎么,县城里养了个小的怕被我看见?”
“……”
方识攸凝视他,“我爸。”
“什么你爸?”
“我爸知道了,这会儿估计从一楼往下看呢,赶紧走吧。”
“……我靠。”
许南珩都开出一里地了,想想还是觉得不对劲,问:“不行咱掉头回去吧,我上去打个招呼?这么溜了有点没礼貌吧?”
“别了,下回吧,等你们双方都建设好心理准备吧。”
方识攸说。
“也好。”
许南珩点点头。
他今天有点狼狈,怎么着也得修剪修剪头发折腾一下打扮一下再去见人家家长。
说到这儿,许南珩寻思着是不是也应该给自己家里说一下。
方识攸似乎看穿了,在副驾驶说:“对了,你不用跟我似的,我家里就我爸一个,他是看破生死红尘的那个类型,接受起来比较容易,你家里,我们顺其自然吧。”
许南珩没应也没拒绝,含糊笑笑过去了。
一个礼拜接一个礼拜,日子过得飞快。
许南珩班上达桑曲珍已经初显状元的形态了,直到元旦前,许南珩都死死盯着她,做卷子做题,不仅是数学,还有英语物理地理化学这些拉分的。
曲珍自己也够争气,统一摸底考考了个全支教岗总分第一,支教会议上许南珩被北京本校领导表扬了足足半分钟。
他倒是没听,自己的电脑挂着会议,用方识攸的电脑出卷子。
这天在小医院的休息室,会议结束后,外面的天将暗未暗。
许南珩开完会,收拾东西,把教材抱着,电脑就留在这儿,回学校看看次仁老师班里的考试情况。
藏南高原的晚星一颗颗悬在湖蓝色的天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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