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刚走到半路,楚含岫就遇到了邢大夫,邢大夫瞧着高高坐在肩辇上的他:“你这腿脚应该再休息几天,侯爷的身体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好的。”
楚含岫摸摸鼻子,笑着道:“在存曦堂躺着也是躺着,出来走走还要舒服一些。”
“邢大夫,您最近给哥夫诊治,哥夫身体怎么样?”
邢大夫走过来,走在楚含岫的肩辇旁边道:“玉屏穴恢复后,侯爷的身体不再如之前那般虚弱了。”
“但毕竟伤了底子,又不能走动,依然不能和常人相比。”
蘅霄院的下人远远地就看到了他们,弯腰行礼,带他们进去。
刚刚看完侯府暗探从礼部尚书府传回来的迷信,眉眼间阴郁积聚的赫连曜听到下人通禀,说邢大夫和楚含岫来了,从密信里抬起头:“让他们进来。”
赫连曜将密信放在烛台上点燃,扔进旁边的铜盆里。
在旁边伺候的青然看着他烧了那封密信,松了一口气。
前日,侯府的暗探潜入礼部尚书府,才发现礼部尚书方洲竟然已经死了两日,礼部尚书府上的人却秘不发丧。
第一时间,青然能想到的就是礼部尚书被灭了口,他的家人也许是察觉到了什么,不想在南城刚刚发生大火,老侯爷也在大火中受伤生死不明的时候引起注意,所以遮掩他死去一事。
但是从他在老侯爷被暗害当日单独约见老侯爷,老侯爷还是在酒楼里失去的意识,他身上的嫌疑就洗不清。
如今他身亡,反而从侧面证实,他是一些人暗害老侯爷的那把利刃。
楚含岫和邢大夫进来的时候就闻到了那股烟熏火燎的味儿,楚含岫的目光在堆积着灰烬的铜盆上看了一眼,颔首跟赫连曜行礼:“哥夫。”
已经从平成那里知道他跟楚含云替换,与自己圆房的赫连曜听到他毫无芥蒂地如此称呼自己,眸色暗了暗。
他对楚含岫有情,但是他从未在人前显露半分,因为他知晓,双腿残废,注定下半身都只能被困于椅子上,床上的自己不是楚含岫的良配。
且自己与楚含云成过亲,要是与他有牵扯,落在他身上的言语会很多。
他不舍得将楚含岫拖入那样的境地,之前母亲给楚含岫和表弟秦子卿做的媒,对楚含岫而言才是正常的,好的选择。
但是……
与自己有肌肤之亲的,居然不是夫郎楚含云。
而是楚含岫。
赫连曜这两日,因为这件事陷入了难以言说的欣喜,怅然里。
赫连曜目光看向楚含岫的左脚:“这两日如何,脚上的伤可有好些?”
楚含岫低头看了看自己脚,觉得今日的赫连曜好像……没之前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了。
要知道,就算他在侯府里住了快两个月,赫连曜这个哥夫依然时时刻刻都把两人的身份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绝不会给人误会的机会。
今天,居然问自己的伤了?
楚含岫道:“没事,邢大夫做的药油特别好,涂上两天,就不怎么疼了。”
他眨了眨眼睛,对赫连曜道:“哥夫,咱们现在去小花园吗,到您施针的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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