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车,顾暖没说话,秦安森顿了顿,问,“为什么不说你父亲去世了。”
“说这事干什么,家事而已。”
顾暖跟秦安森有很深的隔阂,只因秦安森在医院中那电话,顾暖看待秦安森的眼神,好似在看一个坏蛋。
她心烦意乱地轻舔着干涩的嘴唇,眼底没有一点色彩,秦安森递给她一瓶水,顾暖不接,秦安森执意,顾暖喝了一小口,的确渴了。
忽然觉得,人到底是在渴求一种东西的时候容易犯错,容易把持不住自己。
极度渴望感情时,容易失控做出不对的事,极度渴了的时候,什么人递来的水都敢喝。
这口水喝的不舒服,顾暖咳了一下,手指按抓在了车座上,有些微微干裂的嘴唇上有一滴清水,秦安森蹙眉,毫不介意的伸出手指,给擦拭了下来。
顾暖看向他,秦安森没有表情,却有一抹脸红被他掩饰掉,想了想才说,“你没事就好,如果假期不够可以延长,父亲去世,没经历工作情有可原。
“谢谢,很晚了,我先回家了。”
顾暖不爱跟秦安森说话,便下了车。
秦安森目送顾暖的身影走近小区,也许,她很值得信任吧?真的是个容易感染人情绪的女人。
曾以为,要无比闪耀若人家的女儿才是左琛的菜,可是现今才知,左琛看中的,会是这种情绪微风般轻的类型。
顾暖睡不着觉,这种状况已经持续了几天了,今天实在难受,便吃了母亲的安眠药,对这东西有些害怕,但失眠的感觉好像在把她往地狱拉,比吃安眠药睡觉更加可怕。
孙冬乐知道的时候有点害怕,然后顾暖说了一句,“生老病死,为了我儿子,我也会好好活着啊,要是有卖延年神药的,我第一个去买你信不信?”
轻松的安慰,孙冬乐放下了心,下楼离开顾暖家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半了。
出了小区,街上迎面开来一辆庞大体积的车,黑色路虎停在孙冬乐面前,孙冬乐伸手遮挡了一下车灯刺眼的光亮。
陆展平把脑袋伸出来,“乐乐小姐,真巧,既然遇上了,上来谈谈。”
孙冬乐透过车窗,看到了车里面还有左琛,他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法国吗?听说要三天后回国吧?
她上了车,陆展平说了一些话,孙冬乐有些犹豫,说,顾暖已经睡下了,吃了安眠药才睡着,孙冬乐毫不吝啬的说着顾暖遭受了哪些长长的苦痛,左琛愧疚越深,孙冬乐越是觉得这样才公平了。
左琛在黑暗中,眼眸好像几夜没合眼一样叫人不忍直视,他开口,声音疲惫中沉沉的,“先放下对我的成见,我和她的际遇,既然存在了,开始了,我就会认真对待,把它经营向好的方向。
我想,总会有尘埃落定那一天。”
孙冬乐手里拿着另一把董琴那拿来的钥匙,却对左琛的话不为所动,陆展平手啪的拍在方向盘上,左琛蹙眉,他相信自己这边不会有阻拦的人,他也坚定无比。
只是顾暖那边,他不希望看到某个能左右顾暖思想的人说些不好的。
不怕事不成,但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他,很小心翼翼。
左琛点了支烟吸着,蹙眉不知注视何处,不打算再开口。
陆展平接过话的说,“他不会跟林唯唯注册,今天不会,以后不会,不信你可以去查,要不是心系顾暖,你认为他有必要这么上赶着?有必要违背良心让工地出事小题大做,只为不跟林唯唯登记注册?”
“啊?”
孙冬乐惊讶,故意让工地出事。
陆展平言尽于此了,其实左琛有过这种想法,但没想过让工地上有人受伤,可赶得不好,还是造成了人受伤,这件事,也一直影响着左琛的情绪,谴责自己。
顾暖睡得很熟,太累了,孙冬乐把钥匙给了左琛,左琛没有开灯,站在床前,俯身亲吻了下顾暖的眼睛。
轻轻软软,这温柔,如闷闷夏夜里的清风带着暗香在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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