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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也不用想,他还是放不下心尾随前来,这一路上陆陵君竟丝毫未觉,姑且可以证明驸马在轻功的造诣上还是略胜一筹的。
宋郎生毫不客气的拉着我就走,我被他此举弄的丈二摸不着头,“喂?”
见他不理我,我又道:“你该不会是想带我回去吧?”
宋郎生总算松开我的袖子,停步道:“公主这场闹剧也该闹够了吧?”
我道:“我不是胡闹。”
宋郎生冷笑:“你莫非还想和那监生共处一室过夜?”
“我说,你。”
我伸手指着他的鼻子,“不要用这种语气、表情和我说话,我会觉得你是在吃醋。”
宋郎生下意识脱口而出:“我本来就是在……”
然后收了口,轻咳一声,“公主说会给我一个解释,现在无人,倒是说说看,你来此处是为何事?”
我道:“太子希望韩斐能任此次江浙的监察使,可他拒绝了,拒绝的理由没明说,却是因为方雅臣,而方雅臣就在国子监任授课博士。”
宋郎生神情中浮起一抹疑色,“你若想从方雅臣身上入手,直接见他便是,何必多此一举?”
我耸肩道:“方雅臣此人我尚不了解,见了面又该说些什么?问多了还会暴露失忆这事,得不偿失。
有些事还是当眼见为实,心中有个底方能谋定而后动嘛。”
宋郎生默不吭声。
我推了推他手臂:“我说怎么你总是满脸不情愿的模样啊?”
宋郎生抿抿嘴,语调轻得像半山暮霭:“公主似乎更愿意和他们呆在一起。”
他们?他们是指……我的面首们么?
我弯腰瞥他低头的神色,笑道:“你不会真的是吃醋吧?”
宋郎生狠瞪着我:“我不愿公主与这些人接触,有何不妥?”
我看他这样一本正经地说,忍不住好笑:“我就因不想再和他们有纠葛,才这样做的。”
宋郎生扭过头:“强词夺理。”
月色映耀下,宋郎生的眉角间流
露着不悦之色,他这样的人,率性特立,本当从容不迫,何曾这般蛮不讲理?
我伸手掰过他的头,让他直视我:“驸马,从我失忆被你找着,到现在,足有三个月了吧。”
宋郎生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
“你可知,我对于过去的我,最大的感受是什么吗?”
宋郎生面露疑色。
我说:“厌恶。”
宋郎生微微一愣。
我认真地道:“我真的真的很厌恶襄仪公主。
厌恶她仗势欺人,厌恶她劣迹斑斑,厌恶她面首如云。
我完全不愿、不敢相信,我就是她。
当你和我说,我强迫你做驸马,利用你的家族威胁你,你可知我心里在想什么吗?我想离开,想逃的远远的,我甚至想,还不如失忆一辈子,在别的地方杵着也比成为她强。”
“公主并非那种人。”
宋郎生望着我,我回望向他清澈的双眼,一时之间,心里的感触很难描述。
我道:“我是何等人,其实,你也不了解,是么?”
宋郎生又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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