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家世他自然没有与萧璨争锋的底气,可无论为了挚友、还是单纯基于看不上萧璨。
另几家公子都识趣让开了,偏他一人一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挡在侯府大门前,任寿王嫡孙萧揽上前圆场塞了多少红封又说了多少好话都不让开门。
“郎君上门迎亲,须得做上几首好诗才许你进门。”
别家迎亲也都这么干,只是宗正寺和礼部担心萧璨文采不济,做出什么臭诗落了皇家的颜面,便早早商量过将这一环拿掉了。
按之前商定好的安排,萧揽帮着递给拦门的公子们喜钱,众人也便散去了。
叶虞来这一出,不止迎亲的这边懵了,连带着其他几家负责拦新郎官的公子都愣住了。
可话已出口,他们不好上来拉扯叶虞,不然就是坐实了这故意为难的名声,此刻只能祈求萧璨能说出些什么将此事圆过去。
可萧璨毕竟是萧璨,他若是能出口成章,便不会被京中贵胄私下里嘲是‘庸王’了。
只见青年双手一摊,满不在乎笑道:“那可坏了,本王不会作诗。”
萧揽本想开口帮忙解围,叶虞却先他一步开口直言:“王爷娶亲,不说些什么岂不是不看重侯府?”
“哈哈哈!”
就在所有人都把心提到嗓子眼的时候,萧璨突然朗声大笑,而后平静同叶虞交谈道:“叶小将军怎么跟学堂夫子似的,本王好多年没被人考究学问了……也罢,诗倒不是不能做,只是本王文采平平,当着这么多人实在难以启齿。
不如……让本王只说给叶小将军一人听,你越觉得本王的诗尚可入耳,便允了本王进门迎亲,如何?”
萧璨行事向来不守常规,叶虞为难他不当场发火已算是好事了。
不管哪边都只盼着这事赶紧圆过去,自然不管这事是不是单独说给一人听。
萧揽看堂兄向自己示意,便主动后退几步站在阶下,他抬手向其他人示意。
来侯府帮忙的那几名少年郎也纷纷让开,侯府大门前便只剩下了叶虞与萧璨二人。
叶虞双眼一直紧盯着朝自己走近的萧璨,对方从腰间抽出别着的黑扇,抬手扇骨正好压在自己左肩上。
尽管早有准备,猜到萧璨必然不会老老实实作诗,却不想对方说出来还是令他浑身一震。
萧璨压低声凑得极近,脸上始终是笑着的,他压低声说道:“温氏的灾祸未完,殷绰下一个要动的便是令尊…看在美人的面子上本王才同你说的,记牢了。”
扇骨轻敲了敲肩头,力气不大,可那沉重的铁扇骨直接砸在骨头上还是有些疼的。
叶虞回过神看向萧璨,才发觉对方已后退了两步,面带笑容看向自己,手中黑扇灵活挽了个花,看起来是故作风流之举,可叶虞在感受过那把平平无奇的扇子砸在肩上的感觉,便更加确信了好友先前并没有夸大其词。
叶虞生母姓温,正是先帝丈夫温凤君的亲妹,已故前御史大夫温燕燕的同宗堂姐,萧璨所言所言并非没有道理。
这让叶虞不得不重视对方提出的筹码,也明白了,这位雍亲王绝不像世人讹传的那般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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