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灯光下,见他愁容满面。
何剑尘叫了他一声,他倒放声哭起来了。
何剑尘
牵了他的手进屋,他看见纱帐低垂,里面躺着个其白如纸的面孔,不住顿脚问何剑
尘道:“你是什么时候接到电话的?”
何剑尘道:“我没有接到电话。
我编稿子的
时候,只是心神不宁,我心里一动,莫是杏园不好吧?于是我丢了事不办,特意走
来看看。
不料一进门,就听到里面一片哭声,人已经过去多时了。”
吴碧波道:
“他的后事怎么样呢?”
何剑尘道:“他是一点积蓄没有。
但是有我们这些朋友,
还有两家报馆东家,几百元是不成问题。
可怜他卖文半生;殡殓虽不必从丰,也不
可太薄。
也用不着阴阳生僧道之类,也不用得焚化纸钱,只是给他开一个追悼会就
行了。
他虽没有遗嘱,他生前的论调,就是这样。
照他的主张去办,我想他英灵不
远,一定同情的。”
李冬青不等吴碧波答话,就插嘴道:“就是这样好。
依我说,
连杠夫都不用。
只用一辆长途汽车,把灵柩送到义园,然后由朋友抬到地上去。
我,
我,我就愿抬一个。
我对他是无可报答,只有这一点敬意了。”
说着又哭起来。
何
剑尘道:“这话很对,我们也主张这样办。
这些后事,我们朋友都竭全力去办,你
不要挂心,我们总会办得好好的。”
李冬青什么话也不说,蓬着一头的头发,坐在
杨杏园素日坐了写字的椅上,只是流泪。
大家分头去办衣衾棺木,闹了一夜到天亮,
大家都乏了。
李冬青哭得成了一个傻子一样,什么话也不说,而且嗓子也哭哑了。
说一句话,一大半是嗳嗳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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