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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声音嘈杂,却如钢针戳耳,阿梨陡然停止了恍惚。
“**?没错,那人是**!”
“别看她长得有模有样的,天生一副媚态,专门**!”
“谁家进窑子谁家就倒霉,这种狐狸精,非吸干你的血不会罢休的。”
“呸,贱女人,啐她!”
阿梨这才觉察到,道边的几名妇人正朝着她指指点点,全然是鄙夷的表情。
她下意识地侧头,轿子周围不知何时出现一群男人,带着艳羡的目光,**地朝着她笑。
阿梨全然没有了赏景的心情,落下帘子。
轿夫加快了脚步,轿子一路颠簸到了喜春坊。
花厅里聚满了**,粉红嫩绿的甚是锦簇。
阿梨刚迈步进去,所有人的眼光落在她的身上。
这样的眼光阿梨早见得熟了,旁若无人地穿过人群,突然发现正厅挂着的御赐匾额不见了。
不及细想,楼上传来月姐和鸨母的对骂声。
樊笼
喜春坊的姑娘气焰向来极盛,尤其看不惯南州来的新人,有人在背后冷冷说道:“好端端的喜春坊乱成什么样?这里是开门接客的,不是给什么观香楼撑门面的。”
有的妒忌已久,这会儿也发作了,“月姐好心收留她们,倒只有帮她们数银子的份儿了。
那个老不死的真抠门,抢了我们的生意不说,连个铜片子都不吐出来。
月姐这次要狠点,趁早把她们踢出去!”
“月姐敢踢吗?谁让人家是红人,还什么是晟阳王的女人呢,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更有人阴阳怪气道。
阿梨听得分明,脚步却不停留地,径直进了自己的房间。
白玉香炉熏出檀香轻烟,阿梨褪了斗篷,半寐在床榻上,眼望着重重渺渺的烟雾出神。
许久,门外传来鸨母的说话声,接着屋门开了。
阿梨懒懒地看了鸨母一眼,又阖目养神。
鸨母习惯了阿梨冷冷的态度,一屁股坐在床沿上,拉住她的手。
“一山容不下二虎,老娘这次是栽了。
他们把匾额藏起来,老娘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它找出来!”
鸨母骂了月姐一通,见阿梨依然不说话,便压低嗓子道:“阿梨,咱们在都城人生地不熟的,难免遭他们欺负。
今日来了个款爷,还是都城数一数二做赌场生意的,他的第十房夫人刚过世,正想新纳一位呢。”
鸨母嘿嘿一笑,报了个数字,“那可是开价最高的。”
阿梨厌恶地皱起眉头。
鸨母看在眼里,劝说道:“我可是为你着想。
月姐心胸狭窄,诡计多端,与其落入她的手里,不如早早从良享点福。
到了月底,裴爷的包期一过,我也罩不住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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