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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得祁凤翔附掌大笑道:“你若站着不动,还像个样子。
当真走起来,头不正,肩不直,左顾右盼,定要被人议论。”
整个下午苏离离的时间都用在了梳妆打扮上。
然而女子的发式,即使最简单的,她也觉得太难了,那辫子怎么也捉它不住,常常叫祁凤翔“给我捉着这缕头发。”
几经奋战,总算把头发梳好了,虽然蓬松凌乱了点,到底还有些像样。
等坐到镜子前,苏离离才发现胭脂水粉实乃她的大敌。
祁凤翔从旁参谋:擦得太白了,粉没抹匀,胭脂像猴子屁股……于是数番尝试,以两人笑得七零八落而结束。
鉴于苏离离画的眉毛高低不匀,祁凤翔亲自动手给她画了一遍,粗细不同。
于是他将细眉添一笔,发现另一边又细了。
反复添了两次,眉如大刀,杀气腾腾。
苏离离大怒,祁凤翔很是挫败,说画美人图从不失手,怎地画真人如此不堪。
思忖之下,得出结论,盖因苏离离不是美人,故而影响了他的发挥。
洗脸净妆,一番闹腾,以祁凤翔抚额怒曰“朽木不可雕也”
告终。
次日,不知他在哪里请来一个莹脂坊的化妆师傅,将苏离离捉在房中教辅一天。
苏离离哀哀不悦,祁凤翔劝胁相辅,曰:“别人花钱都请不到的师傅专教你一人,不可暴殄天物。”
至晚,浓妆淡抹总相宜了。
再次日,苏离离浅施脂粉,淡扫眉峰,将头发挽作双鬟。
簪上一排单粒珍珠,祁凤翔将明珠耳夹扣上她耳垂,端详片刻道:“走吧。”
门外有车等着,两人上车坐了,苏离离四顾道:“张师傅这两日怎么不见?”
祁凤翔肃容道:“我另托他有事去做。
现在告诉你的话,牢牢记好,说的时候,务必一字不差。”
车外阴天,似昏暗欲雪。
青石大道一路行至冀北将军府前,祁凤翔下马投了名刺,回身指了门前狮子铜鹤,低声笑道:“这陈北光的府制颇多僭越,总不是这两个月才建的,可见是个浮躁不慎之人。”
苏离离手心却有些出汗,埋头不答。
祁凤翔将她鬓边的一粒珠插正了正,语气清闲道:“不要紧张。”
苏离离点点头,他便笑了一笑,“多加小心。”
说话间,将军府府丞亲自迎了出来,将祁凤翔请进去。
苏离离随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左右雕梁画栋,戗戟森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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