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祖上行商,但到你这脉已然式微,不能给你多大助力。
然而你自幼聪慧,大抵是武艺过人,只是脾性大,行事容易操之过急。
你若有妻子,多是已然病逝。”
听罢此言,白衣青年身形瞬间像是被人定住了似的。
片刻,他才心甘情愿地俯身下拜道:
“娘子说的不错。
此前多有怠慢。”
然而他刚说完,脸上却又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只是术数这种东西实在是玄之又玄,请娘子等一等,为我阁中人再算一卦。”
他摇起墙边的木铎,从楼上再召来一人。
来人身高与青年相仿,衣袍宽大,看不出明显身形,只是朝几人揖手说了自己的生辰,岁数倒是颇为年轻,是个与司宴岁数相近的少年。
方宁仅默念了一遍来人所说的日子,便轻笑道:“二位真会戏耍人啊。
生辰八字来说,如果他是个男子,应已夭折,只有女子才活下来。
声虽为男,我当唤娘子才对。”
听闻方宁此言,来人款声下拜,恭敬地开口:“娘子明察。”
少年这回的声音竟换成了一个女子!
当下,无人不对方宁心悦诚服。
“既然技艺展示过了,那么接下来千机阁应能与我们谈生意了吧?”
方宁也不啰嗦,看向二人。
千机阁二人面面相觑,踌躇之间,白衣男子上前一步,向方宁两人拜言道:
“娘子技艺果然高超。
只是二位是结伴入阁,恐怕另一位客人也需一同略施一手。”
沈昱听完并未回话,撤身后退一步,掀袍而动,翻手之间,掌心摊开,上面立着一方木匣。
眨眼间,木匣发出细微的咔咔声,指间微微拨弄两下,立刻变成了一张小弩弓。
再一反手,木弩化作匕首,有薄刃从中弹出。
沈昱将匕首旋转指尖,停下时,又变为了一只木鸢,手臂一动便振翅而起,巡空掠过。
须臾间,案上瓷杯应声而碎,木鸢重新飞回沈昱手上,停在掌心,自动变回了那只木匣。
沈昱收回机关小物,略作一揖:“无他,不过是一些奇技淫巧吧了。”
阁内一时没了声音。
一旁的司宴看得目瞪口呆。
“这回总可以了吧?”
方宁笑吟吟地问。
“请,阁下请说。”
白衣青年语气恭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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