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扛住。”
昭然担心地频频回头,但并没有拖延哪怕一秒,听从了他脱口而出的命令。
随后迅速翻入二楼,踪影完全被静寂的黑暗吞噬。
保安面对一个高挑的成年男人还有些犯怵,但现在面前只剩下郁岸,宛如十七八岁的青涩脸孔即使做出再凶狠的表情也震慑不到他。
“小子,别反抗了。
你老老实实挨一下,我就能去交差了。”
保安脸上的横肉泛着油光,跟郁岸打着商量,他的精神状态倒比护士稳定许多,那护士好像受过巨大的惊吓刺激,兴许是看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话音刚落,保安又一次举起了电击棍。
郁岸二话不说,也没反抗,咣当一下直挺挺地躺在了保安脚边。
突如其来的碰瓷,让保安措手不及,张着嘴愣了半晌,还以为这小子投了降,于是举起劈啪作响的电击棍朝郁岸脖颈抵下去。
然而好像凭空出现了一股磁铁的阻力,撑着他肥厚的右手,让电击棍无论如何都挨不到郁岸身上。
郁岸将身体绷成一个平板,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就赌他一把幻室的规则够不够严谨。
尸体躺在地上非常合理,并没有扰乱医院秩序,保安并无理由武力镇压。
甚至,保安为了维护医院秩序,把尸体运回停尸房里也是他的职责。
保安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行动,将电击棍插回腰带上,弯腰捉住郁岸双脚,呼哧呼哧地向后拖。
郁岸躺在地上装死,任由自己被保安拖着走,紧皱着眉冥思苦想许久,忽然睁开眼睛,举起昭然留下的病房守则,在上面写下了最后一条规则:病人可以将护士传染成病人。
——
昭然沿着二楼搜寻所有拥有监控的房间,他落步很轻,侧耳聆听关闭的水房门里略显急促的呼吸。
他每落一步,脚下就会像水波一样泛起一圈金光涟漪,将压迫气息化作能被感官接收的信号从体内释放。
护士背靠在水房的铁门后,发抖的手臂紧紧抱着保安室守则的牌子,听见强势的脚步声越靠越近,她的喉头紧张到完全哽住。
脚步声从门前路过,似乎渐行渐远了,护士的心脏快要跳出胸口,将耳朵贴在门上,警惕聆听着外面的动静,右手紧攥大号注射器,努力安抚自己,患者是无法攻击医院工作人员的,不用担心。
拇指僵硬地挨在推杆前,苦涩的药液从尖锐针头上滴落。
水房太过安静,连如此微小的动静都仿佛近在耳边。
她突然感到脖颈急促地一紧,迟钝的鼓膜才听到一声撼动整座医院的巨响,一只戴着皮手套的左手直接砸穿了生锈的铁门,从孔洞之中抓住了她的脖颈。
昭然的上半身穿透锈蚀的铁门,犹如一把刀割穿白纸,他双眼血红,唇角向上裂开,露出锐利的怪物尖牙,从背后控住护士的脖子,并同时抓住了她的手腕,加重力道,护士痛叫着松开了,注射器掉落在地。
护士的尖叫被扼在了喉咙里,从水池斑驳的镜子中看着身后的粉红怪物,恐惧到极点,怎么都想不通为何他竟能触碰到自己。
昭然轻声要挟:“女士,请把保安室守则举起来。”
护士双腿发软,布满血丝的眼睛盈满眼泪,只好按他说的做。
昭然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然后提笔在保安室守则的最后一条空白处写道:保安必须准点换班。
——
保安还在吃力地将郁岸往停尸房拖,已经进入了楼梯口,如果就这么生把人拖下楼梯,也够郁岸吃苦头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时间指向午夜十二点。
保安的脚步戛然而止,扔下郁岸的腿,解开装备腰带,摘下胸牌往地上一扔,转身走了。
郁岸明白昭然已经得手,一下子翻身而起,从储核分析器中拿出竞技场得到的银级怪态核-犰狳战甲,替换透视核塞进了眼眶里。
二级银核首次镶嵌,让郁岸头痛欲裂,链接入眼眶时,放射状的疼痛从头部开始流向四肢百骸,细密的血丝从眼皮的缝隙里向外渗。
他站都站不稳,却不管不顾地一头栽到保安扔在地上的装备腰带前,摔得眼前一黑,摸索着拿出电击棍,极快地蹿了出去,从背后一跃而起,骑到保安后颈上,紧紧抱住他的大脑袋,打开了电击棍的开关。
电火花滋啦响起,郁岸知道自己无法直接攻击活人,于是将左手紧紧压在保安颈侧,然后将高压电击头高高举起,狠狠砸在了自己的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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