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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看着屏幕里,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身上插着管子的盛天明,眼睛渐渐蒙上一层厚重的水雾。
盛天明平常没事喜欢喝点小酒,但是很讲分寸,一般是小酌。
如果她今天不要跟盛天明吵,多顺着他一点,他或许就不会喝那么多酒,不喝那么多酒就不会摔倒,也就不会躺在医院受罪。
手中震动的手机将她的思绪拽了回来,她拿起手机,抹了把眼泪看清来电显示,是穆岩。
她转身移步到走廊,站在栏杆前接通电话。
“还没睡?”
盛夏不知道穆岩是怎么知道她还没睡的,兴许是无意间把那条问他到了公司没有的微信发过去给他了,被他看见了。
没有心思去分析这些,盛夏嗯了一声,不料厚重的鼻音被那头听了去。
“怎么了?”
穆岩的语气明显紧张了起来。
“我……”
盛夏的手指扣弄着水泥栏杆的边缘,欲言又止,停顿许久,嗓音沙哑地叫他,“穆岩……”
她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他盛天明病倒的事,担心影响他担心给他造成压力。
此时,两名护士和家属推着移动病床从她身后经过,躺在床上的病人发出痛苦的呻。
吟,家属边追着病床跑边安慰,原本安静的走廊霎时喧闹起来。
穆岩那边听到了动静,“发生什么事?你现在在哪里?”
盛夏还是把这边的情况坦白告诉了他,“我在医院……”
穆岩全程没有太多话语,只在最后挂电话前,给了一句让人非常安心的话:“我现在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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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二天,盛天明终于从观察室转移到了普通病房,盛夏可以进去看他了。
到了门口,盛夏推病房门的手不由顿了一下,犹豫两秒过后,转头看向身后的穆岩,想拦下他。
毕竟盛天明现在不能受刺激,这是周深千叮咛万嘱咐过的。
却不想,还不等她开口,穆岩似乎就已经明白,比她先一步说:“我在这外边等你。”
盛夏正难以启齿,庆幸穆岩理解她,眼眶热了热,低声跟他说了声:“谢谢。”
穆岩揉了揉她的头发,“快进去吧。”
“嗯。”
盛夏点点头,推门进去。
病一场,盛天明似乎一下子苍老了许多,闭眼躺在床上,面色蜡黄,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被抽走了似的。
他身上盖着医院的白色被子,右手打着石膏平放在身侧,左手搭在被子上面,手背上插着输液管,手背上苍老的皮肤松弛像树皮。
盛夏本来就难受,近距离看到盛天明这副样子,就不止是难受了,还有愧疚。
盛天明悠悠转醒,脑袋在枕头上动了一下,徐徐睁开眼。
盛夏连忙抹了眼泪,凑到病床前去,“爸,爸你醒了。”
盛天明睁开眼看着她,缓了一会儿,看到她眼眶泛着红,输着液的那只手动了动,盛夏紧张地握住他的手,看着他问,“爸你是不是要什么,你说。”
盛天明眨动了两下眼睛,白成纸的嘴唇蠕动了两下,艰难地挤出两个字来,“别哭。”
盛夏吸了吸鼻子,直摇头,“不哭不哭,爸我没有哭。”
盛天明弯了弯眼睛,“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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