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覆在她手上,转过头亲了亲她的掌心。
毕竟炕上还藏着人呢,她心里猫抓似的,牵了他的手说:“屋里有点热,咱们上外头坐坐好不好?”
他觉得纳闷,这个月令已经有了些微寒,再过阵子宫里该烧火龙子取暖了,哪里热?可是她既然这么说,他完全没有质疑,拉她出门,指指不远处的太和殿,“咱们上那儿去。”
把她双臂缠在自己颈上,“抱紧了,掉下来我可不管。”
她紧紧搂住他,像一株菟丝花,依树而生。
这会儿不想告诫他犯不犯宫禁,就想和他在一起,上哪儿都没关系。
他带她到墙边,几个起落便跃过了内务府夹道和三殿围墙,落在中右门配殿的殿顶上。
她从来没有爬得那么高过,八面玲珑的小佟大人什么都不怕,就是怕高。
她咬着嘴唇,手脚都缠在他身上,袍子左右开叉,后片的袍角像面旗帜,猎猎飞扬起来。
她轻轻嗫嚅,“我腿软。”
他笑了笑,白牙在月色下发出品色的光来,“不怕,有我在呢。”
他稳稳踩在琉璃瓦上,纵身一跃,上了太和殿的重檐庑殿顶。
这里太开阔了,那么大的殿宇,屋顶平整,简直有大半个容家花园那么大。
夜风凛冽吹过她的发梢,她吸口气,欢快得差点叫起来。
回身抱住他,“二哥,我真快活。”
她当然是快活的,她是中规中矩的人,活了十八年,谨小慎微了十八年,偷个懒只会躲在慈宁宫花园。
哪像他,夜里殿顶随便上,有时乏了,找个舒称的地方睡上一觉,睡到月沉西山了,再从上面下来。
他看月色下的她的脸,光洁的面颊和额头,像上等的羊脂玉。
他心里柔软起来,“你喜欢,我下回还带你来。”
扶她坐下,问她,“你等我了吗?”
她低头,虽然夜色迷茫,她依旧感觉害羞。
但是愿意让他知道她的心思,小声说:“我等了很久,这期间慈宁宫老佛爷又出幺蛾子,我都嫌她麻烦了,我着急回去,怕和你错过了。”
她把下巴搁在他的肩头上,“你瞧瞧我,我今儿擦了粉,还涂了口脂。”
“真的?”
他高兴起来,趾高气扬像只打了胜仗的公鸡,“是为了让我瞧的?”
她嗯了声,“我想让你夸我漂亮。”
他认真看了又看,虽然看不真切,但还是不遗余力地赞美她,“我妹妹就是好看,不管打扮不打扮,在我眼里都像花儿似的。”
他摸摸她的脸,倾身过去吻她的唇角,“颂银……”
他很少叫她的名字,除非是在别人跟前,要不开口闭口都是妹妹。
颂银喜欢他吐字的味道,缠绵的,浩浩的。
她闭上眼睛,“二哥。”
他郑重其事吻她,像盖戳似的,盖了一遍又一遍。
心里愿意,总是百依百顺的。
她启了启唇,他不请自来,一双带着薄茧的手从耳垂划过去,落在她纤细娇脆的脖颈上。
容实以前是缺根筋的,他根本不懂其中的玄机,忽然之间开窍,狂喜不已。
用力抐住她,又不敢太忘情弄疼了她,手忙脚乱着,咻咻道:“你是甜的……甜的……”
颂银很害羞,在他肩上拧了一下,“不许说,再来。”
这是项非常好的活动,激烈碰撞出火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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