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一个人总是能像玩古筝那样撩动你的神经,你跟她之前一般来说就只有两种可能,一者是恨之入骨的仇敌,二者是爱如切肤的情人,宁蔚细致而深切地感觉到心底的每一处柔软都化作了柔韧的琴弦,而姒熙子就是一个蹩脚琴师,与其放远眼光让她调试心琴,不如一掌拍死她得个安静。
宁蔚这么想着,放下学士帽,身子往后靠在窗沿边,抱手看姒熙子:“姒总大驾光临,我有失远迎啊。”
其中的揶揄姒熙子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她依然双手插兜,左右打量一番,轻轻松松地冒出一句:“我正好回来,听说今天很热闹就过来看一看。”
宁蔚不置可否,顾自脱了学士服:“是挺热闹,姒总要是有空就随处逛逛。”
姒熙子慢慢走过来,高跟鞋在地板上发出沉沉的哒哒声,走到宁蔚跟前时,宁蔚已经把学士服叠好放在一旁,正要梳理头发。
“你在干什么?”
姒熙子笑着问,宁蔚不自觉地扫了一眼四周,靠边的位置还有一个女生在补妆,定了定神,回道:“梳头啊。”
姒熙子笑着没说话,顾自靠在房间中央的桌边,看着宁蔚。
宁蔚被她看得有些毛躁,索性侧了身子只看放在墙角边的镜子,也不搭话。
就这么过了一会儿,补妆的女孩跟宁蔚打了个招呼,闪出去了。
宁蔚梳好头,放下梳子,理了理领结,对姒熙子说:“我要准备发言,你还回礼堂么?”
姒熙子却没什么反应,仍只是玩味地看着宁蔚,宁蔚瞥姒熙子一眼,顾自朝门边走去。
刚抓上把手,手腕却突然被摁住。
宁蔚难以置信地抬起头,姒熙子不知什么时候绕到了自己身后,牢牢抓住了门把手。
她的手有点热,宁蔚抽回手,看着姒熙子问:“做什么?”
姒熙子不答,顺手锁上门,这才抱手靠门上看宁蔚,勾起嘴角说:“脱裙子。”
宁蔚怀疑自己听错了,这是上午十点十五分吗?还有十五分钟,礼堂那边的演讲就要开始,那是对在母校生活了四年的告别发言,对应届毕业生来说,是种荣誉,也将会是最难以磨灭的记忆。
眼下有这么一件重要的事等着去做,然而面前这个刚刚换了发型的总裁大人,却不紧不慢地说,她在说什么,脱裙子?
“把你的裙子脱了,”
像是觉得宁蔚听不明白,姒熙子好心地补充解释,顿了顿又扬扬眉,“是我帮你脱,还是你自己脱?”
姒熙子神色悠然,如果屏蔽掉声音,你根本想不到从她漂亮的唇瓣里吐出的是这句话。
许是被她骇得习惯了,宁蔚定了定心神,往后退了几步:“你在说什么疯话?”
姒熙子一点不恼,依旧朝宁蔚走过来:“我很认真,你没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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