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南虽然醉的身形不稳,意识却是清醒的,她不能再喝了。
谷雨芬也注意到她,笑着对陶国强说:“看来嫁到陶家的女人也会随陶家,酒量从无到有。”
说着说着,她忽然挑眉,“这就是老百姓们说的俗语,嫁鸡随鸡,是吧?”
陶国强点头,但有些心不在焉,他对女人的酒量没什么兴趣,只是附和说:“是吧,是有这句话。”
谷雨芬知道他没有兴趣,眼看蒋南身子软的趴桌,毫无形象可言,顿时耷拉眼皮,喊来佣人来把她扶回房间。
蒋南被扶起时还觉得自己是清醒的,但回房间的路却是空白的。
直到躺在床上,天地还在旋转。
红酒后劲极大,一股一股的恶心袭来,最后她忍不住,几乎是爬着去洗手间。
吐完之后,头脑清醒很多,但是极渴。
楼下的聚会还没结束,说话声断断续续。
蒋南对镜子整理了下头发,准备下楼喝点水,鞋子在屋里,她也懒得再回去穿,索性光脚下楼。
临近午夜,室内泛着凉意,渴意战胜寒冷,她的脚踩在地板上,悄无声息地去厨房。
佣人们先睡下了,厨房里只开了壁灯,她找到水杯,咕咚咕咚喝了一大杯,才觉得身心舒畅。
醉意也消散不少。
她走出厨房,准备顺原路返回。
昏黄的壁灯亮着,餐厅的气味从走廊飘出来,清冷中夹杂着酒味,蒋南经过时,耳朵捕捉到有人在说她的名字。
她猛地站住。
残留的酒意成了支撑她的勇气,她惦着脚尖,慢慢走去人声的方向。
光亮渐盛,带着醉意吐出的字眼也逐渐清晰。
听着是谷雨芬的声音。
“南南的身体真不行,已经三年了,难道没去医院检查一下?”
确实在说她,蒋南靠紧墙壁,屏住呼吸。
陶思远的声音顺着门缝传出来,“她好像没去检查过,再说我们还年轻呢,反正也不急。”
蒋南心凉了半截,陶思远在这说什么屁话?没去检查过?她检查的次数一双手指都数不过来,吃过的药都能堆成一座小山。
他倒是一次没查过,习惯把锅都扣在她身上,说这种话的时候竟然一点也不羞愧。
谷雨芬的声音带着惆怅,明明是温柔的语气,说的话让她心惊。
“连孩子都生不出,娶她有什么用呢?”
陶思远又咕咕噜噜说了什么,但她脑子混乱,听不到任何声音,脑袋里一直反复回放这句话。
这瞬间,她才明白什么叫晴天霹雳。
她有什么用?
不能生孩子难道就不配活着了?
如果想证明自己有用,就要生个孩子出来?这是什么歪理,难道她这个人本身,除了这个作用再也没有其他用处了?
或许是吧,她确实没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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