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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氏说着便咳了两声,对顾长晋道:“二郎,你送昭昭回松思院。”
松思院便是顾长晋住的那个院子,从六邈堂走过去不过一两刻钟的功夫。
顾长晋送容舒回了松思院,又折返回了六邈堂。
徐氏见他去而复返,也不惊讶,仿佛早就料着了一般。
她接过安嬷嬷新沏好的茶盏,低头抿了一口,道:“安嬷嬷说你们昨儿夜里没圆房?”
顾长晋手里端着茶盏,他那盏茶还是方才容舒在时,安嬷嬷给他们沏的,这会早就凉透了。
冷涩的茶水入口,他也不嫌,一连啜了几口,方才不痛不痒地解释了句:“侄儿对容氏没那心思。”
徐氏看了看他,微微一笑道:“你早就到了识人事的年纪,承安侯的这位长女姿色在上京已是佼佼者。
你若起了心思,也是人之常情,倒也不必顾忌什么。”
这话即是试探,又是首肯。
顾长晋却道:“刑部的案子一个接一个,我忙得焦头烂额的,实在是没有那等风花雪月的心思。”
说着他放下茶盏,抬眸望着徐氏,十分不解道:“侄儿到如今都不明白,姑母为何要我娶容氏?”
徐氏微微坐直了身子,让安嬷嬷给他换了盏新茶,道:“自是因为她是合适的人。”
她说到这便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笑着打量了顾长晋一眼。
“你同姑母老实说,你心里头可是惦记着闻溪?你不必担心闻溪会吃醋,她知晓你娶容舒是遵我之意,断不会介怀。
至于你与容舒的这桩婚姻,左右不会超过五年。
你再不喜,也得忍忍。”
第3章
容舒回了松思院便去了东次间看张妈妈。
顾家清贫,在梧桐巷赁来的这处宅子只有小两进,除了六邈堂与松思院,以及前头大门处的倒座房,便只剩一处昏暗逼仄的后罩房专门给底下的仆人住。
倒座房住了常吉与横平,容舒舍不得张妈妈三人同顾府的仆人挤后罩房,索性便将松思院的东次间腾出来给她们三人住。
张妈妈是容舒的奶娘,容舒出嫁她自然也跟过来了。
只是前日染了风寒,怕旁人置喙也怕将病气过给容舒,便躲在东次间养病。
容舒进了东次间便道:“张妈妈,我来看你了。”
张妈妈刚吃了汤药,正闭目躺在床上,听见容舒的声音,忙挣扎着下床,一边道:“姑娘怎地来了?”
容舒将她扶回去,笑道:“妈妈躺着便是,同我何须行这虚礼?”
张妈妈拿帕子掩嘴咳了声,“姑娘还是离老奴远些,老奴这风寒来势汹汹的,可莫要给您也惹了病气。”
“妈妈放宽心,我不会生病,你很快也会好的。”
前世她从六邈堂回来松思院时,也来看了张妈妈的。
印象中记得,张妈妈这场风寒虽来得急,却也去得快,将养了几日便彻彻底底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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