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扯了扯唇角,“我们之间迟早得疯一个。”
这已经很委婉了,对于她而言,生活中如果碰到这种性格的人,又不得不每天十几个小时相处在一起——大概最终结局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工藤新一抿了抿唇:“我以为,这样的讨论,在你加入侦探社的那天我们就得出过结果。”
彼此都是这样的人,自然会以这样更舒适、直白的方式相处。
“那是作为同伴,工藤君,”
她再次强调,“但不是室友。”
她见对方似乎还是没太明白她的意思,叹了口气,决定抛个重磅炸|弹。
“这么说吧,打个比方——绝对没有任何暗示的意思——在你早晨醒来下楼的时候,你的室友坐在餐桌边,和你打招呼的第一句是……”
她深吸一口气,在工藤新一好奇的眼神中,缓缓开口。
“早安,工藤君,根据你下楼梯的动作来判断,你昨天至少手|冲了两次,真开心你拥有一个愉快的夜晚——你会是什么心情?”
工藤新一缓慢地、带着思索地、又喝了一口可乐,然后在味蕾被气泡短暂刺激的过程中,开了口。
“我会询问她,是怎么从我下楼梯的动作中得出这个结论的——毕竟不像什么腐朽的古代小说中说的那样,现实中除非出现了非常严重的不适,不然大多数情况下,光凭人类的走姿,无法判断昨夜姓生活的频率。”
……这是重点吗!
?
津木真弓想要扶额,但又想到自己刚刚手上沾了披萨的油渍。
“现在,除了‘边界感’,我会给‘青椒’再添加一个‘抓不住重点’的定义。”
“客观来说,第二点是你也拥有的‘青椒’之一。”
这人的歪重点能力显然与他不相上下。
“……我不否认。”
津木真弓耸肩。
工藤新一拆开桌上的湿巾,一边擦手一边道:“姓生活的事先放一放……”
“不,不是‘放一放’,是我压根就没想要聊这个。
这只是个为了让你有同感,而打的极端情况下的比方。”
津木真弓强调。
工藤新一捏着湿巾,一根一根地将每根手指上的油渍都细致地擦干净。
——也只有在他做这种事的时候,让津木真弓才有种面前这位少年好歹也是个养尊处优的富二代的感觉。
那是一双弹拨乐器的手,白皙、修长,没有任何伤痕与劳作的指茧。
他用这双手拨开迷雾,从混沌中发掘真相。
“抛开其他一切,其实我更好奇的是……”
他擦干净了双手,将湿巾扔进了垃圾桶,“你的第一个反应为什么会是拒绝?”
津木真弓愣了一下,“……抱歉,我没太懂你的意思?”
“我是说,你的第一个反应是拒绝,而不是要求我改正。”
他十指交扣,用一种十分探究的语气,似乎当真很不解。
“没有边界感、痴迷福尔摩斯、满脑子只有推理、推理时咄咄逼人……这样的评价我收到过很多——甚至我印象中,还收到过某封匿名信,信上恶意地贬低我的推理能力,并似乎是想诅咒我‘这辈子都赶不上福尔摩斯’之类的……
“抛开那些恶意的评价,大部分善意,或者说自认为中肯的建议最后,他们都要求我改正。”
工藤新一的语调很平静,这些评价与恶意从未能动摇他一丝一毫。
“甚至有些哪怕看起来是赞赏与善意的评价,最终也会以‘工藤君这样太……了,如果不……就好了。
’这样的句式结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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