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嗤了一声,划桨的动作比之前顺畅不少:“怎么,跟着我不好么?”
“我可比我那个侄子强多了,跟过我的女人,可没一个不念我好的。”
我嘴一撇:“那怎么一个都没留住,到这把岁数还孤家寡人?”
李大叔巧言令色,擅长诡辩:“我要是有媳妇儿了,还轮得着你这小丫头片子坐我的船?”
我坚贞不屈,誓要划清界限:“我就是不跟他,也不可能跟您,天底下又不是除了西夏人就没别的男人!”
美大叔眯眼一笑,格外阴险:“哟,这是瞧上哪个倒霉小子了?”
我还没来得及还口,他又来了句:“不会是你们那个什么账房先生吧?”
他这一说,我倒是回想起打从我失忆这半年,徐梓溪三番两次的温言示好,过去什么都不记得了倒不觉得怎样,现在一想起来,就觉得分外别扭。
他见我不说话,还以为是说到点子上了,又啧啧道:“一个软趴趴的书生,有什么好的。
不说别的,光是床上,绝对比不上我们家的小子!”
我听得脸上发烫,狠狠白瞪他一眼:“您……别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成么,有长辈这么跟小辈儿讲话的么。”
他啧了一声,脸不红气不喘的教育我:“就因为是长辈,才跟你讲大实话。”
“那小子过去是不咋地,每回我见了都想扇他两巴掌。
不过自打……”
我赶紧叫停,扭脸看远处山水:“您能不提他么!”
大叔停顿片刻,又开腔了,不过他说话的嗓音确实好听,只要他不提那个人,我还挺愿意听他瞎墨迹的:“丫头,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我朝着船头行进的方向望了一眼,发现我们已经行入一条两边是山壁的小溪流,两面高峰俊显,看得人一阵心慌,好在水流却不湍急。
这船只虽小,却也结识,李大叔船划的也好,因此一路行来,倒也平稳的很。
我想了想,问他:“前头通向哪里?”
李临恪显然对这条路很是熟稔:“前头有个三岔口,继续往前再行一段,便又一圈绕回谷里。
往南往北都能进城,不过方向不同。”
“那进城吧。”
总说桐城富庶,可桐城具体啥样,我见都没见过。
听闻李临恪游历天下,想来淘换点好吃好喝好风光也是极有经验的,这一路有他作陪,想来不会太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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