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再往下想,眼眶有些发酸,可以一想到废太子也会因她的插手而出现变故,又感到焦虑……
燕珩看着她沉默靠在椅子上的失落表情,心疼极了,克制住心底翻涌的涩然,伸出大掌,将她拉过来,抱在怀里。
傅嘉鱼微愣,身子僵硬的坐在他大腿上,很快小脸一红。
然而眼泪却有些不太听话,簌簌的往下落。
男人嘴角带笑,指腹抚上她精致的眼,替她将泪水抹去,“哭什么?”
傅嘉鱼带着哭腔,强颜欢笑,“我才刚找到一个耐心的好夫子,不想你死。”
燕珩轻笑,“谁说我就一定会死,大夫不也说了,我还有救。”
傅嘉鱼神色松了松,扬起含泪的双眸,试探的问,“夫君,倘若——”
燕珩见她话语卡在喉咙,大手安抚的揪了揪她脸颊上的软肉,循循善诱,“倘若什么?跟夫子说说,说不定夫子能替你解惑。”
有他这句话,傅嘉鱼便当真如一个好学的学生一般道,“倘若你最爱的人生了病需要用一种十分珍贵的药才能治好,而另一个人也需要这味药救命,那颗药本该是那另一人的,且世上再无第二颗,那么,夫子告诉我,若是你,你该如何选,你会选择去抢那颗药么?”
心似坚冰,一夕融化
燕珩一听便明白了,小丫头说的就是麒麟子。
其实麒麟子当初便是他母后得来的,不过后来充入了皇宫内库,再后来神药不知所踪,他暗中让莫风查了很久,也没查到那药的踪迹。
想来,当年巫蛊之变,宫里那位早就将那药提前取走了也未可知。
他是个早已将生死看淡了的人,能找到药固然是好事,若不找到,也顺其自然。
可小姑娘这样一问,他便在心中一想。
倘若重病的是昭昭,他会不会去抢药?
答案几乎是脱口而出,“会。”
傅嘉鱼微怔,泛红的瞳孔里闪动着星光点点。
燕珩凝着她,重复道,“倘若昭昭生了病,这药我一定会去抢。”
他从来不算什么好人,从十岁跟着母后上战场开始,死在他手里的敌军不计其数,血腥染红了他的战甲,无数人在他面前倒下。
他本就是个无情冷漠之人。
抢夺神药,救自己最爱的人,让她好好活下来。
哪怕老天爷让他坠入地狱,他也在所不辞。
傅嘉鱼感动的对上他郑重的眼神,不说话了,心里去找江氏求药的想法又坚定了些。
燕珩定定的凝着她湿漉漉的眼眶,小丫头笑起来明媚得像一个小太阳,讨人喜欢,哭起来的样子,却似一头温驯可怜的小鹿,勾人心疼。
他不知自己心境如何,明明想将她当做妹妹一般疼宠,可每次只要在她身侧,一向心静如水的心湖便会为她掀起涟漪。
他不受控制的伸出两截骨感的修长手指,抬起女子的下巴,垂眸轻吻上去。
他吻过她带泪的杏眸,一路从泛红的鼻尖,吻到那两片带着馨香的红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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