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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裘也支了支眼镜,挂起微笑主动伸出手,自报:“你好,我是燕裘,是方小姐请来的调解人。”
“你好,我是谭海源,何先生请的律师,将全权负责这次交涉。”
中年律师藏在镜片后的眼睛小心把对手打量了一遍,。
燕裘笑得更无害:“幸会了,有谭律师协助自然是好,请代何先生阅读这份文件,这是方小姐提出的最低要求,如无意见,就按程序办吧。”
对方也端着客气笑容,掂起文件来翻看,越往后看笑容就越发的挂不住了。
谭海源本来也没将这么年轻的对手放在眼里,可现在他只觉对方要么就是特别傻,要么就厉害得紧,竟敢把条件开得这样苛刻。
未明底细之前,谭海源没有轻举妄动,就附耳细声跟作为主雇的何鸿远做了简单解释,后者可没有他的淡定,何鸿远听到一半就狠狠地蹦起来,狠瞪着方玲,面目狰狞,脸色多变,活像一只被惹怒的狒狒,张牙舞爪起来。
“方玲,你要价也太高了吧?你就是纯金铸的也不值这个价。”
方玲脾气原就火爆,给这一吼,原本的不安给丢去九天外,呼地跳起来就叫板:“老娘要是纯金铸的,不就早给你个混球化了?!
还能有剩下的吗?老娘要的价,老娘自认值得,可不像你这个混球,贱得要命。”
“你说什么?!
臭女人!”
“我说你是个孬种,怎么着?”
“Fuck,我是个孬种,还不是让你生了个娃?”
“呵,你倒有脸呀,跟我个小女人还有刚出生的女娃娃比较起来了?!
出息呀?你倒不如一刀下去‘鸡飞蛋打’,再来跟我们比一比?!
何小姐。”
“你!”
“你你你你什么,你只会卵缩,死变态。
哎,我说你要不要再叫你的基佬情人给你挡着,再跑一回呀?草,你搞基也是给插的那个吧?”
当下别提方芷有多尴尬了,就是在场几个男人的眼角也抽筋似地痛起来,暗暗佩服这女人一张嘴够毒。
被战火烧着,祁允然脸上满是无奈和尴尬,也不好躲着,就主动调解:“方小姐,何先生,这件事还是需要好好解决,再吵也不是办法,不如先听听两位律师的意见?”
方玲剐了祁允然一眼,想到现在是同一阵线,想到家里还有个娃娃等着她凯旋归去,便压下脾气,沉着脸坐回去。
何鸿远猛然意识到有燕裘这个黑手在,顿时寒毛直竖,也没敢再造次,悻悻然坐下去,偶尔偷瞟祁允然,那眼神怪可怜的。
祁允然倒是老老实实地闷着脑袋,完全不接触那目光,毕竟他与何鸿远相处久了,自然知道这个人会怎么样撒娇,既然他决心来帮忙,就不能拖后腿。
坚定了意志,他侧脸看燕裘,等待指示。
燕裘抛去赞许的一瞥,祁允然不自觉扯起了唇角,就这么轻轻巧巧的动作,默契而迅速,甚至没有惹起任何人的注意,自自然然地带过了。
“谭律师,相信协议书里面已经写得很清楚,这就是我们要的,而你如果清楚来龙去脉,那也应该明白法院会通过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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