缸中,滚出来一颗早已腐败的骷髅头。
这颗头骨上皮肉,早已随着时间流逝消失,只剩下满头青丝,还挂在其上。
白骨口中,有一条全身通红,被发蛇所包围的玉质虫子。
这条虫浑似与白骨长在一处,肥肥大大,全身无毛,细看宛如一块上好美玉,竟然还隐隐透着几分光泽。
完了。
全完了。
王富贵闭上了眼。
王郎君如梦初醒。
王管事瞠目结舌。
只有绾娘,还在轻轻晃着腿:
“仙人宝贝,我死也不会让王富贵这小人得到,所以自缢前,我把这宝贝吞了下去。
王富贵偷去我的尸骨,却寻不见此虫,便猜到了几分。
可天意难料,哈哈哈,那虫居然在我尸骨上安了家。
他不能强行取虫,便只好借口什么家传秘方,造了一口‘母缸’,又叫匠人们每逢初一,十五,取这缸中水制酒。”
为了做人上人,陷害曲家,毒杀百姓。
又为了富贵,将绾娘尸骨泡在水中几十年。
人怎么能,恶到这个地步。
人怎么可以,对自己的同类做出这样的事。
他每天从这里过,瞧见这口缸,心里想的到底是绾娘的烈性,还是在窃喜自己计谋的天衣无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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