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个人都吓木了,又一棍迎面打过来,躲避不及,他两只手挡在身前,生生挨了一下,“嘶,我操!”
手骨痛得像当场断了,眼泪一下股了出来,在又一棍挥过来的时候,一脚踢在那人膝盖上,趁他跪了下去。
眼疾手快地从车上跳了下来,一下没站稳,摔在地上,他也不知道这人什么来头,手支着往后退,“你,你是谁?”
他想了想又觉得这问题太傻,“你要干嘛?”
那人站了起来,朝他一步步走近,铁棍拖在地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在黑暗的巷道里格外渗人。
方杳安无意识地咽了口唾沫,手在地上慌乱地摸索着,指尖突然触到一个冷糙的硬物。
那人在他面前站定,像在享受着他的恐惧,突然冷笑了一声,“怕吗?”
嗓音很陌生,方杳安确认自己没见过这个人,他喉咙里像搀着沙子,又杂又哑,听得人起鸡皮疙瘩,“等你好久了,放心吧,打死你我不敢。”
他嗬嗬怪笑了两声,把铁棍高高举起,“打废你我倒是赔得起。”
棍子划破空气,狠狠砸下来,方杳安倒吸一口气,后倒下去,趁机把摸到的砖头一把拍出去,正砸在那人小腿上。
那人痛苦地闷哼一声,方杳安赶紧爬了起来,顺势一脚踢上他肚子,把他蹬到旁边的墙上,跨上车就跑,边跑边骂,“傻逼吧你,打人还逼逼个没完!”
他惊魂未定地咽了咽口水,一身冷汗,这不是他第一次干架,但是第一次被人摸黑暗算,两只手像废了,抖得连龙头都扶不住,半路上差点一跟头栽下去。
好不容易回了家,他爸正好下楼准备去找他,看他的样子吓了一跳,直接就去医院了,当晚打了一石膏回家。
左手被打得更狠一些,肿得发黑,吓人得很,因为右手要写字,就只绑了左手。
方晏晏当晚哭伤了心,把她在手工课做的小偶人全身扎满了针,“方杳安你告诉我,那个人叫什么名字,把他也生日告诉我,我给你扎他,你想扎哪?”
这也不知道看哪个电视剧学的,方杳安看着那个满身是针的丑娃娃,好难没笑出来,“扎手指头吧。”
方晏晏看了一眼,哭得更厉害了,“没做手指头,太难了,我明天就叫邢晋文做好吗?你还能等到明天吗?”
“能能能,别哭了,去睡吧,亲祖宗。”
方晏晏皱着脸,难得主动在他脸上亲了好几口,糊了他一脸口水,“不疼了啊。”
蹬蹬又跑了。
第二天早上坐他爸的车和他妈一起去学校,“说了在家休息,我们也不指望你这么几天能冲上什么重本,手又断了,你在下面不做笔记干听着?”
难以想象,这竟然是高中班主任说的。
“我去听个热闹行不行?”
他爸在前面笑,“你去凑个热闹都行,开心就好嘛。”
“就你话多。”
他妈啐了一声。
早自习下课他去外头接了个水,进门被吴酝一条腿拦在面前,挡了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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