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爷子抱着苏月走近围观,一本正经地叮嘱:“观棋不语,囡囡看懂了可不能说啊,要不然李爷爷该气吐血了。”
苏月心道:我也没想说啊。
李老头气骂:“我什么时候气吐血了?你个臭棋篓子怎么把你孙女带来了?”
围观的另一个老头摇了摇扇子,“你孙女才几岁,还能看懂棋?”
苏老爷子忍住嘴角的笑,“当然,都说了我孙女是天才,天才那能和一般人一样吗?就像刚才在家,一般这个年纪小孩就知道玩,我孙女让她玩,不乐意,非要看书,还是我怕她眼睛看坏了,才给她抱出来……你们知道她看的几年级课本吗?”
苏老爷子不等他们问,已经迫不及待地说出来,“从托儿所到初中!
连我大孙子家才的课本都看得懂!”
“真的假的?”
“你孙女才几岁,还初中课本?”
“我骗你们干吗?囡囡,来,给几位爷爷背一篇课文,就背那个长的,别倒着背,咱正着背,倒着背他们听不懂!”
苏月:“……”
似曾相识的场面,好像在哪里经历过。
沪市最后两天,就在苏老爷子抱着苏月到处显摆中过去,短短的时间给这一片的娃留下了巨大的童年阴影:你连人家五岁的娃都不如!
!
苏老爷子还意犹未尽,“怎么这么快就要回去了?”
其实不算快,他们在沪市已经待了五天,苏长河的正事总算办完,还超额地从养殖场买到几袋鸡饲料。
苏长河知道这都是严教授的功劳,要不人家场长也不认识他是谁。
临走前他们一家三口去拜别严教授,严教授给苏月准备了好些书,并且把家里的电话号码留给她,告诉她,“有问题可以随时找我,也可以给我写信。”
苏月谢过他,看着他非常认真地说,“教授,我一定好好学习!”
不浪费这辈子的天赋。
回去照旧还是赶火车,这次带了两包饲料,比来的时候行李还多。
苏月都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还好苏老爷子和苏长江给他们送到车站。
上了车,苏月从窗边挥手,老爷子突然上前两步,“囡囡!
囡囡!
你的本子!
本子塞在包里!
别忘了……”
苏月还以为他的意思是让自己好好学习,直到路上无意中翻出本子,一打开,里面夹着一叠钱。
有十块、五块,也有一角两角,零零散散有三十多块。
钱币皱皱巴巴,却被捋得很平整。
“……爸?”
苏长河叹了一口气,这一定是老两口的私房钱,他俩现在都没有工作,就靠老爷子代代班干点零活,攒这点钱不知道要干多久。
马蕙兰道:“回头逢年过年给老两口寄点东西寄点钱,老人家年纪大了,手里有钱才有底气。”
前进大队,自从苏长河走后,马老爷子每天都少不了往村口看看,他一天天数着,“三天、四天、五天……”
咋还不回来?
这天中午还没下工,一辆货车停在村口,马老爷子一激灵,马向东已经蹿出去了。
“姐夫?姐夫!”
“长河?是长河回来了?”
“长河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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