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的话并不多,许是每次都是这样的,倒也并不觉得尴尬。
吃到一半的时候,只见石兮忽而放下了刀叉,拿起餐巾擦了擦嘴,忽而看着白臻,似乎有话想说,正在措词,却又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
白臻细细打量着她的眉眼,过了好一阵,只轻叹了一口气,主动开口道:“那天,在学校门口,我看到了。”
石兮闻言,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他指的什么。
白臻笑了笑道:“凌骁,他来找你了。”
他用的是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
石兮一愣,随即,只缓缓的垂了垂眼。
对面的人似乎一眼就能够看透她似的,他知道她想要说些什么,也知晓她在为难些什么,他从来没有让她为难过。
平心而论,白臻,是石兮接触过最好的异性,他绅士有礼、细致入微,说的话,做的事永远恰好好处,会让你打从心眼里得到放松、舒服,这样的人,其实是最适合共度一生的人。
只是,这样的人,是石兮配不上的,他值得更好的。
***
其实石兮一直也不喜欢不清不楚的,见对方主动挑明了,石兮便也应了,犹豫了许久,只缓缓地点了点头。
“我一直以为他会成为我妹夫···”
说到这里,白臻笑了一下,伸手将鼻梁上的银丝边眼镜取了,擦了擦,又戴上了,顿了顿,又道着:“但又觉得他肯定成不了,果然——”
石兮闻言,只咬了咬唇,终于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会觉得成不了?”
白臻闻言,只微微眯了眯眼:“因为男人了解男人。”
石兮抬眼看了白臻一眼。
白臻又笑道:“当我没说。”
石兮闻言,只笑了。
白臻也跟着笑了起来。
末了,白臻忽而冲石兮举起了酒杯,道:“喝一个,或许,以后工作重心往南移,我回北京就回得少了。”
白臻这话稀疏平常,又似有些深意。
石兮听了忽然觉得有些伤感,过了好久好久,只举起酒杯跟他轻轻碰了一下,一脸认真道:“祝福你···的分公司···一切顺利。”
白臻笑了笑,只将整个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石兮这才注意到,醒酒器里的酒原来已经喝了一大半。
***
两人吃完后,谁都没有提及起身要走的话,就一直坐在餐厅里,偶尔闲聊几句,全程气氛都很好,只是,明明没有多说些什么,可对方都好似早已经明了。
坐了好久好久,白臻忽而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没有挂断,白臻只将手机轻轻地拉远了些,忽而抬眼看着石兮道:“其实今天还有一个人想要见你,你想不想见?”
石兮闻言只有些诧异,过了好一阵,似乎预料到了是谁,只微微抿起了嘴,随即,缓缓朝白臻点了点头。
白臻闻言,只冲着电话淡淡的说了声:“你来吧。”
话音刚落,便见白臻略微抬眼朝着餐厅的门口看去,石兮顺着扭头,就看到餐厅的旋转门门口,进来一个婀娜聘婷的身影,白歌脸上戴着一副诺大的墨镜,款款而来。
白歌来了后,白臻起了身,对她们两人说着:“你们聊,公司还有些事儿,我先过去了。”
临走前,忽然顿了顿,只朝着石兮说着:“可以抱你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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