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我要不是同性恋,我干嘛和你上床?”
张河只是不信,连连摇头:“那你最多是双性恋……”
聂时俊笑了。
他笑得很冷静,把张河的话堵回了喉咙。
“双性恋?”
他一边说,一边把方向盘打了个弯。
车子拐上一条狭窄的山道——他们已经到了天平山的山脚。
“双性恋只是那些不敢承认自己同性恋倾向的家伙造出来的玩意而已……这世上没什么双性恋。”
张河就更僵硬了。
“譬如说你,你和女人上床的时候,很兴奋吗?”
“当然!
我……”
张河下意识就要反驳。
但话说出口,却又顿住了。
聂时俊就又冲着他微笑一下。
笑得简直像个恶魔。
张河苦恼地转过脸去。
“但……但你和我不一样,”
他想了想又说。
“我家里人早知道我喜欢和男人搞了,你家里又不知道……你能和女人在一起,就和女人在一起嘛,这不是挺好的……”
“我不想和女人在一起。”
聂时俊道:“我说了那么多,你难道还不明白?”
车子刹地停住了。
停得太快,惯性太大,张河禁不住往前一冲,是安全带把他又按回座椅。
“到了。”
聂时俊没有再继续那个话题,而是开了车门锁,示意张河下车。
张河有点怔怔的,但见聂时俊不再说那些事情,心里也是很潜意识地松口气。
连忙推开车门跳下去。
山间清新的空气登时扑鼻而来。
和方才车里沉闷的气息迥然不同,带着泥土的微腥的气味,松柏的清香,还有枯黄的草和败落的野花在冬天里残余的香气,让张河整个人都精神一震。
他仰起脸,看到头顶的天空,蓝得像是一汪水。
白云就是偶尔游过的细小鱼苗,滑过长长的绵白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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