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公子们心中又道。
哦,还是个家里重规矩的娇客!
他们虽然都是些纨绔,但到底都懂得分寸,这与妓。
子调。
笑可,与正经姑娘,却是要尊重才行的。
于是纷纷收敛目光,规矩见礼,然后退开几步远,又自寻乐子去了。
孟萱见惯了他们不正经的样子,这会儿乍见他们这么规矩,心下还有些怪异。
她不由回头看了看杨幺儿,心道,这位姑娘从头到尾没开过几句口,但却仿佛有种奇异的力量,叫那但凡遇上她的人,都敬畏她、害怕她,什么事都为她办得妥帖了……
孟萱心下酸酸,却到底不敢表露。
杨幺儿对这些是一概不知的。
这是她头一回见到这样多的人,又见到那样多的食物,那长长的桌案上,摆满了吃喝的东西。
仆妇们来往摆着瓜果茶点。
忽闻一丝乐声起,她扭头看去,便见女子们怀抱一些东西,伸手弹来弹去,便有声音发出。
实在过于有趣了!
春纱见她看得出神,笑道:“姑娘今日走了不少路了,不如坐下来看罢,这样省力些。”
也不消旁人动手,萧光和当即便拖了把椅子过来,道:“姑娘坐着瞧吧。”
他这样殷勤,顿时引得春纱多看了两眼,心头顿生危机之感。
这人不会是对姑娘有什么非分之想罢?
萧光和拿了椅子来也就罢了,他还转身去派了两个小厮去,抬了张桌案过来,又命人摆了食物……
这一番动作下来。
莫说春纱了,就连孟萱、李家姑娘都侧目了。
萧光和可不是会喜欢向女子献殷勤的人。
杨幺儿的心思已经被勾走了。
这里的一切都是新奇的。
有人念诗,有人将词编作乐来唱。
有女子行过,跟前都带过一阵香风……
杨幺儿在瞧这儿的景,却不知她也成了别人眼底的景。
几个年轻公子见了礼走开后,难免有人上来问:“今日钧定侯的二公子,怎么带着李家孟家姑娘来了?那戴帷帽的又是谁?”
“不知是谁,二公子说是位娇客,他也是来作陪的。”
“哈哈,谁家姑娘有这样大的颜面?敢叫他作陪?莫不是东陵李家那位?”
“前两年你们不是见过那东陵李家四姑娘?瞧身形是不像的……”
“那还能是谁?京中何时出了这般的女子?可惜戴了帷帽,风采竟只能得窥其一。”
美的人和事,大家都是喜欢的。
尤其这些个年轻公子,正当年少慕艾的年纪,偏又还未娶妻。
平日里见的姑娘,都是京里头那些打小就熟知的。
这一来二去的,瞧得多了,自然也就不觉得新鲜。
难得出个不曾见过的,便如一片灰蒙之中,陡然涌现一抹亮色,实在将众人的眼球抓得稳稳当当,挪也挪不开。
这里有美丽的、身段柔软苗条的舞姬,也有歌喉美妙、纤纤玉手的乐伎。
还有或戴帷帽,又或是不戴,但俱都钗环叮当、服饰美丽的贵女……
扫来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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