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奋而挣扎，几乎是凭着本能。
这一刻，求生的意志占了上风。
她不断向上挣，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发出急促的一声喘息，肺部再次感受到空气的充盈，而后是眼缝中透入的一丝光明。
耳边吵嚷纷杂，“喘气了！
姑娘喘气了！”
“老保佑！
老保佑——阿弥陀佛，姐儿活了，没事了——”
沉重而匆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乔珍珍忽觉身上一沉，哭声加拍打声响起。
“我的心肝肉，有什么话不能好好，偏要做这样的事，你若去了，让我与你爹如何是好！”
一万跳上床铺，凑在她耳边：“你的身体和灵魂正在融合，现在还不能动，得等一会。”
一万的奶音，依然直接出现在脑海郑
乔珍珍现在脑袋只比浆糊好一丝。
外界嗡嗡文嘈杂声包裹住整个头颅。
别思考，念头动一动就觉会耗尽精气神。
尝试弯曲手指，发现的确做不到。
躺着吧。
缓一缓……
等一等……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具身体的觉知陆续传来。
嘴里泛出苦味，咽喉部有灼烧感，闭着眼都有些眩晕，不仅没有胃口，还有些反胃想吐，身上有热感，但不太强烈，忽而又有些冷意。
很不舒服，但她并不觉得难熬。
甚至有些喜悦。
喜悦之外，又有如酸苦辛咸四味，糅杂在心中不断冲击。
大抵是本尊的残留，还未尽数消散。
乔珍珍纹丝不动，不回应这些情绪。
吴氏趴在女儿身上痛哭的那会子，辛嬷嬷已吩咐春香去前头与莫大人报，姑娘这边并无大事，再拿大饶名帖去请相熟的李太医来家。
另吩咐孙妈妈，把还有两个贴身婢女叫来，雪芙院其他下人则全部回屋，不许打听，不许出院子。
孙妈妈应声而去。
夏香冬香来的很快。
辛嬷嬷扶起吴氏，让婢女们为莫玉莹擦拭身体，换上干净衣服。
乔珍珍闭眼任人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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