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向后缩着脖子,讨好的笑着:“将军,何事?”
“看清你的脸。”
陈崇重新站直,“我记住了。
我的朋友住在你这里,你不仅要照顾好她,还要保证她的安全,很快会有人来找她,如果这中间出了什么岔子,我就一把火烧了你这客栈。
再把你的脑袋拧下来。”
“不敢,不敢,将军放心,小的定好好帮你照顾这位贵客!”
掌柜连连保证。
拉勿黎来的时候他偷偷看了两眼,太漂亮了,他还想着趁送水送饭的工夫多看两眼,现在看这位军爷如此霸道,这点想法也不敢有了,甚至巴不得她赶快走。
陈崇点点头,这才扬长而去。
拉勿黎坐在房中,看着手中的匕首,外边普普通通,没有多余饰物,拔开细看,却感到森森冷意,纤巧的刀身,泛着寒光。
放回鞘,塞进靴中。
库鲁娜小心看着:“小姐,我去给你打盆水来吧?”
“好。”
陈崇回了营,当即吩咐了一小队人马去克叔伐部,只是他的人扑了个空,勃朗额早把那些闹心的人赶了出去。
周军的到来还是让他有些吃惊,随后又了然。
以拉勿黎的相貌,要勾得几个周将为她效劳确实不难。
不由庆幸自己没有为难那几个人。
陈崇派出的人走了没多久,就有拉勿黎的侍卫来营地求见。
陈崇见了,才知拉勿黎早把自己的去向告诉了侍卫们,只是自己派去的人跟他们走岔了,遂把她客栈的名字位置告诉他们。
毕竟是第一个让自己心动的女人,就这样无疾而终,陈崇心里有些伤感,沉默了两天,第三天才有些和缓,又开始说笑了。
李征一直观察着他,他也没这方面的经验,不会安慰人。
好在陈崇不是个什么都压在心底的人,本就是个开朗的性子,又用情未深,很快恢复过来,让李征松了口气。
深秋的夜越发凉了,虫鸣亦有些寥落,不再竞赛一般此起彼伏。
黝黑的天幕,更衬的星辰耀眼夺目。
一弯弦月斜挂天边,静静的看着星儿眨眼斗艳。
陈崇躺在营外的草地上,嘴里叼着根草秸,露水开始上来了,在盔甲上凝结起一层水雾。
他也不怕凉,心里有些不痛快,就像个不满足的孩子般,总想做点稍稍出格的事来宣泄自己的不满。
李征走过去坐在一边,将一个不大的酒坛放在他手边:“藏了一个月没舍得喝,便宜你了。”
陈崇坐起来,头发上还粘了片干枯的草叶:“谢了。”
一口气喝了半坛,放下喘口气,笑道:“有你这么体贴的兄弟,娶不上媳妇都没关系了!”
李征一拳搥过去:“又胡说八道!”
陈崇没躲,让他打着:“兄弟,其实这几天我不痛快,真不痛快。”
李征不说话,他知道他还没说完。
“你说我们这样出身的人,看似富贵,一出生就有人伺候照顾着,长大了,家里给安排,或从军,或入朝,娶妻生子,再看着我们的孩子,过我们都过过的日子……”
陈崇停下想了想,“这样有意思吗?”
李征不置可否:“一个拉勿黎,让你怀疑人生了?”
“不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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