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儿来。
妈妈要是今天在这儿亲眼目睹自己的亲家母,血压不刷刷往上升才怪,这事太滑稽了。
他一点也不知道如何处理。
庄建非朝阁楼上叫起来:“吉玲!
你下来一会儿不行吗?”
他又叫了一遍。
他真正生气了,吼道:“你这是干什么呀!”
阁楼上无声无息。
小女孩串来了一群大小不等的孩子,看他看得津津有味。
岳母突然不说话了,又去打她的瞌睡。
她的目的达到了,在逐客了,她不仅不愚蠢,简直是太精明了。
虽说她一副困倦的睡态,威慑力却在,只要庄建非企图冲上阁楼,准会发生惊天动地的冲突。
在大学校园长大的庄建非此时此刻才发现,花楼街这种地方果然名不虚传,在这里什么事情都可以发生,都不足为怪。
领教了这一点,庄建非只得怏怏收兵了。
第一次独自睡一张双人床庄建非以为肯定会有空寂感,所以临睡前他破例喝了两小杯葡萄酒,找了一本乏味催眠的专业理论书籍。
孰料双人床躺一个人真是太舒服了。
他既没醉也没读文章,什么都不需要,往床上一躺,手脚摊开,全身放松,舒服得他觉得有点对不住吉玲。
情形从次日清晨开始变复杂了。
清晨一睁开眼睛问题就来了。
吃什么?小时候是母亲或者保姆操心,做单身汉有食堂和朋友,婚后由吉玲安排,每天吉玲端出的早点精致而又干净。
医生最害怕餐馆,病从口入,餐馆就是使医生们整天忙个不停的万恶之源。
庄建非因为暂时没有了妻子,被逼进了他憎恶的餐馆。
老长的队伍排过去,掏遍了全身的口袋却没有粮票。
庄建非忽地红了脸,问:“没有粮票也可以吧?”
售票员轻蔑地说:“我们是国营,去买个体户的吧。
下一个。”
庄建非马上被排挤出来,食欲顿时给排挤掉了。
整个上午的交接班,大查房很紧张。
曾大夫对庄建非是一副纯粹上级医生对下级医生的神态。
没有谁牵扯到他的夫妻关系问题。
庄建非以为没事了,他渐渐沉浸到工作中,心里好受了一些。
结果在上手术台的前一刻,那时他正捋起双臂在消毒液中涮手,曾大夫问他:“你能上吗?”
对于一个自信的雄心勃勃的年轻外科医生来说,这种问话最叫人恼火不过了。
“还不至于此。”
庄建非说。
曾大夫举着消毒已毕的双臂,眼睛从大口罩上缘盯着他,像个不信任人类的外星球机器人。
庄建非不喜欢与他这样对峙“我昨晚睡得非常好,从来没这么好。”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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