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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那人的脸很熟悉,季唯意不确定是不是他,但除了他,也没人会出现在这里。
他在这里住吗?
“季唯意?”
身后响起的一道男声打断季唯意的思绪,她微微抬起的头又重新贴合地面,眨眨眼不想去管,把它归结为自己的错觉。
反正首都除了燕深她也没有认识的人,燕深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所以一定是她摔跤把脑子连带着摔坏,产生幻觉——
“季唯意!
你怎么躺在地上!”
急促的脚步由远及近,直到头顶有阴影遮住,属于另一个人急促的呼吸出现在头顶上方,季唯意恍然发觉似乎不是幻觉,脑袋还没摔坏。
“季唯意,你怎么了?”
“苏师兄?”
那些想法暂时被她搁置在脑后,季唯意看清来人都顾不上脸红害羞,只满地找有没有能让自己进去待会儿的地缝。
“摔了一跤?怎么在地上躺着不赶紧起来?得亏是现在没车,要有个车没看见你,你爸妈后半辈子可怎么过。”
似乎起风了,有沙吹进她眼睛里,季唯意眨眨眼,嘴角一撇,还是忍不住。
她抬起左手遮住脸,挡住风沙和阳光,还有苏煜的注视。
“你——”
一阵呜咽淅淅索索传来,苏煜准备说的话被全被堵了回去。
他看向季唯意,知道她现在什么都不想说,肯定也不想被问,索性在她身边坐下,撑起把伞挡住她头顶的太阳。
两人就这么一坐一趴在马路中间,倒是一道诡异的风景线。
二十分钟后,季唯意和苏煜站在路边打车,路过了三辆没有为他们停留。
苏煜一时间有些无言。
他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季唯意,道:“为什么他们看到咱们都走了?”
季唯意视线落在苏煜白色裤子上的黑屁股印,又看了看自己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的地方,就连脸上也有一边的脸颊擦伤,双眼哭的红肿不说,下巴上还流着血,怎么看怎么像是从黑势力那里逃出来的。
她忍着痛整了整白色裙摆,摇摇头,“不知道。”
正说着话,一辆出租车停在他们门前,问道:“你俩逃荒出来的?”
苏煜看看两人身上蹭地灰,笑道:“摔了一跤,师傅,方便拉我们去医院吗?”
原以为还会遭受第四次拒绝,季唯意已经做好了在这里等车到地老天荒,伤口独自痊愈的准备,没曾想师傅笑呵呵地招招手,示意他们上车。
...
季唯意的手被判定轻微骨折,要打石膏,苏煜去给她缴费,而她正坐在候诊室的床上,身前护士边给她上药边抬眼打量她,最后终于是没忍住,问出声。
“小姑娘,你这怎么摔的呀?”
这是从她进医院到现在,第四个这么问她的人了。
季唯意扯扯嘴角,重复道:“走路没看路,被路边的石阶绊倒了,就这样了。”
“哎呀,你们这些小年轻,走路不看路,是不是就盯着手机了?”
季唯意没吱声,那护士又道:“上次我们科就来了一个走路看手机的,摔到下水道里去了,救上来的时候人都快脱水了,半天才救回来,你摔成这样都是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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