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阳光透过云层照在雪地上,几个裹着小袄的小孩在雪地里堆雪人,传来阵阵笑声,季泊屿站在窗前看着楼下的小孩发呆。
身后传来脚步声,季泊屿以为是钱文峻所以没有回头。
“小屿!”
低沉厚重的嗓音有些陌生,季泊屿回头,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中年男人走进来,驼色的毛衣被啤酒肚撑开,他摘下皮质手套,笑着朝季泊屿伸出手。
季泊屿脸冷了下来,摘掉眼镜的他,眉宇之间尽是凌厉。
男人的手尴尬地停在空中,他只好解释道:“我是齐叔啊,不记得了?小全结婚那天我们见过的,你还敬了我一杯酒呢。”
“记得。”
季泊屿挑眉看他,“齐全的父亲。”
“嗯。”
齐恒刚见季泊屿没有要握手的意思,脸色沉了沉,伸出的手抬起拍了拍他的肩膀,“听说你出车祸了,一直忙着没来看看,现在怎么样了?恢复的还好嘛?”
“挺好的。”
季泊屿淡淡道。
“哦,那就好,自己身体一定要照顾好,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
齐恒刚笑道。
季泊屿看着他兜圈子,也不戳破。
齐恒刚拉着他在沙发上坐下,自斟自饮,然后从童年趣事讲到商场风云,从齐全去世的母亲讲到安埠大桥项目的钢铁供应链,绝口不提,但却字字句句都暗示着。
讲到最后,齐恒刚口干舌燥,喝干了一杯茶后拍了拍季泊屿的手背。
“小屿,你是聪明人,应该明白叔叔意思了吧。
我们两家,做了这么多年生意,是世交,可以说是一家人,家人做错了事,该罚,但家丑不可外扬。
小全这孩子也可怜,母亲走的早,我常年在外,对他疏于管教,但他本质不坏的,你跟他认识这么多年,你是知道的。”
齐恒刚叹了口气,“这件事是小全冲动了,我已经严厉批评过他了,他也知错了,他愿意跟金石那孩子道歉,该有的补偿一样都不会少。
我知道,金石是你的人,他不该动,但不管怎么说,那孩子终究是个外人,无关紧要,无足轻重,你要拎拎清楚。”
季泊屿神情淡淡,“说完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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