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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高瑞和长栓一直没有闲着,当崔鸣九从北京匆匆赶回时,两人窝在城门洞下就看见了,赶紧抖着僵直的身子跑了回来。
致庸闻报已经半夜,很快茂才也披衣匆匆赶至。
致庸强抑住激动,挥手让高瑞和长栓离去,望着茂才道:“茂才兄,事情的成败,就看明天了!”
茂才沉吟半晌,伸手在致庸肩上重拍几下,转身离去。
后半夜致庸几乎无法入眠,直到清晨方迷迷糊糊睡去。
天刚亮,顾天顺推门急奔而来,在他床前一跤跌倒,激动异常地扒拉着床沿道:“东家!
达盛昌各店今天一反常态,同时出高价与我们抢购高梁和马草!”
致庸睡意顿消,立刻道:“高瑞,快,请孙先生!”
话音未落,茂才已匆匆走来。
致庸不好说破,只对顾天顺道:“顾大掌柜,快把刚才的话再对孙先生说一遍!”
顾天顺急急重复道:“东家,孙先生,达盛昌各店今天一反常态,同时出高我们三分之一的价钱收购高粱和马草!”
茂才不动声色地问:“是吗?这是怎么了?”
致庸略作沉思后果断道:“顾爷,你派人通知各店,继续抬高市价!
对了,还有马草,也要抬高市价!”
顾天顺犹豫道:“东家,我看不如趁机把我们库存的高粱脱手算了,眼下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致庸摇头坚决道:“不,照我说的去做!”
顾天顺有点糊涂了,但仍应声匆匆走了。
致庸刚要起身,忽然身体一软,茂才伸手将他扶住。
两人互视一眼,致庸不觉热泪盈眶。
茂才看了高瑞和长栓一眼。
高瑞捅一下长栓,拉他出去。
长栓没反应过来:“干吗干吗?”
高瑞骗他:“哎,出来呀,我跟你说点事儿!”
长栓挠挠头,随他出去。
致庸深吸一口气,为了让自己平静,他先捡了一个不打紧的事情笑道:“茂才兄,你说得不错,高瑞这小子机灵,将来有大用处!”
茂才不语,起身将门关上,然后把声音压到最低道:“东家,直到眼下,你把事都做得很满,再坚持几天,就可以露点破绽给邱东家了!”
致庸连连点头,忍不住落下泪来。
被拉到门外的长栓站住问高瑞:“什么事?”
高瑞调皮地笑道:“没事。”
长栓有点生气道:“没事你拉我出来干啥?”
高瑞突然朝前方一指:“哎,那是谁家的驴上树了?”
“你小子耍我,谁家的驴会上树?”
虽然这么说,长栓仍忍不住朝前看去。
他当然什么也没看到,等他再一回头,高瑞已笑着跑了。
过了几日,顾天顺急急进屋道:“东家,这几天各店又收高粱,又收马草,银子已经不够用了!”
只见茂才闭眼坐着,致庸闻言立时着急,道:“哎呀,这个”
他想了想,忽然低声神秘道:“让各店等一等,我正在筹措银子。
一旦银子到了——”
顾天顺一惊:“怎么,东家上次让人拉来的不全是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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