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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盯着自己,简书勉强笑了笑,冲她点点头。
包房里总有人在推杯换盏,在吞云吐雾,简书没坐一会儿就更加不舒服了,心里翻搅得直想吐,黎蘅看人脸色愈发不好了,赶忙起身说要带简书回家休息。
众人又是一阵客套的挽留和告别。
等站起来往外走了几步,简书才发现自己今天真是虚耗过度了。
此时腿软得几乎站不住,像是一脚踩进了沼泽里,使不上力,浑身的关节都被攥住撵磨过似的酸疼着,身体重得让他觉得无法支撑,若不是黎蘅在旁边扶着,他恐怕一步也迈不动。
黎蘅心里着急,看简书走的吃力,巴不得立刻就能把人带回家休息,然而孩子在肚腹中,不能背也不能久抱,两人只好走一会儿歇一会儿,简书实在气力不济了,黎蘅就让人倚在自己怀里喘气。
简书走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实在撑不住了,手指麻木得几乎感受不到存在,眼前一大片一大片的黑晕,浓稠得消失不掉。
黎蘅被他没什么力气的手拉住胳膊,听着他在迷糊中一遍遍地呢喃:“阿蘅,我好难受……”
黎蘅听着,觉得心在一点点被割开。
等终于到家,弄了点儿东西吃过,再躺下休息时,简书已经累得四肢冰凉,只觉胃里堵的不行,躺不过一阵子就要捂着嘴干呕两下,人却疲惫地瞌睡着,不怎么清醒了。
黎蘅抱着简书缓缓拍抚,心里后悔得厉害。
早知道是这样的情况,他说什么也不会答应简书赴约。
早知道相爱让简书这样辛苦,他哪怕是一辈子单恋,也绝不会逾越界限半步。
现在他在身边,离得这么近,爱得这么真实,黎蘅却总有一种,他快要走了的感觉。
也许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容易大惊小怪,也许是最近想得太多,疑心生了暗鬼,黎蘅这样开解着自己,却发现似乎没什么作用。
简书睡得不深,半夜醒来,却发现黎蘅还没睡着,看着自己的眼神里带着复杂的情愫,好像热烈,又好像落寞,执着得像是少看一眼便再也来不及看了一样。
简书觉得胸口有些发窒。
这场漫长的靠近,确实消耗着他的身体,却更消耗着黎蘅的心力。
简书扶着腰,小心地挪了挪身子,亲亲黎蘅的额头,问他: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之前看到的那只鸟?”
黎蘅点了点头,说记得。
“当时你让我许愿,我许了三个愿。”
“哪三个愿?”
黎蘅声音沉沉的,却还是很温柔。
“别的说出来就不灵了。
我告诉你第一个,”
简书又挪了挪,隔着高挺的肚子,勉强抱住黎蘅,“我许的第一个愿望是,万一我遇到了危险,一定要让我活回来陪你。”
黎蘅愣了愣,觉得眼眶有些酸胀。
“最后实现了。”
简书轻快道。
“嗯,实现了。”
上次病得那么重,最后还是有惊无险,大概真是被这个愿望保佑着也说不定。
“所以后两个也会实现的。”
“嗯,会实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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