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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献摇头:“必须处理干净,衣物鞋袜皆会沾染疫毒,一着不慎就会感染。”
听到这话,余娇娇紧皱眉头沉思片刻,最终叹了口气,果断吩咐:“连人带物,将东西都烧了。”
*
浓烟滚滚遮天蔽日,阴霾遮住原本晴媚的天空,像是狰狞鬼魅笼罩这一方天地。
众人回到营地皆是面色沉重。
沈献和余娇娇两人并肩而行,余娇娇偏头望向一言不发的沈献,故意语气轻巧:“怎么一言不发?难不成是我方才在众人面前将你立出去,害怕了?看来对这次疫疾你没有信心?”
她又接着解释安抚,“你无需负担过重,瘟疫本就不是一人之力可以抗衡,我将你立出去,是因为如今众人皆怀疑杨知州设局陷害。
杨知州毕竟是扬州城的父母官,不论是真是假,这个消息传出去只会让人心寒,到时候方寸大乱,不可收拾。
此时唯有以你的神医身份给众人对抗瘟疫的信心,才能让他们不慌了阵脚,从长计议。
研制药方一事,会有张医师他们一同辅助你。”
沈献停下脚步:“从古至今只要是瘟疫就会有对症之法,不过时间长短而已,有何可惧。”
他望向余娇娇,“我是在想,瘟疫来源,看来你心中已有定夺。”
余娇娇扬眉:“看来你也一样。”
身为医*者,看到尸体的那刻应当便知晓流民病情转急的原因,再联系这几日发生之事,不难猜出一切。
沈献面色平静:“我的脉诊从未出错,先前症状分明是锁喉风无疑。
按照常理,因为生存环境和群居条件固定,极少会出现两种瘟疫同时感染的情况。
虽然这群流民是因北方大水迁徙而来,的确有在途中感染的可能,但疫毒潜伏在体内势必有所异动,然而我前几日诊断时并未发现其他异常。
我问过张医师,扬州之前从未有过这般肺痈传染的先例。
一夜之间病情突变,且先得病者皆是壬字区者,那尸体又新鲜,出现如此及时,可不是巧合能说得通的。
如今看来,天灾不及人祸邪毒。”
沈献双手拢在袖中:“不过我倒并不好奇是何人做出此事,反而好奇的是你。”
余娇娇状似讶然:“怎么说?”
“你方才在人前看似分析明理,却句句有指,又不好明说。
元主管是你的人,同你一唱一和很容易就将一切引到杨知州身上。”
余娇娇面色不变:“所以呢?”
“我虽不知你们扬州城盘根错节的利害关系,但既然扬州城人人都知道杨知州是个搜刮民脂、唯利是图的小人,你又如何不知。
这段时间我也听到不少关于你的传言故事,都说你是个聪明人,一个市侩的聪明人,不会不知道如何明哲保身,可你却反其道而行,明摆着同杨知州对着干,这不是你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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