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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医官本是在节度使府邸走熟的,见被带进内宅,心里还嘀咕一句,看来这琴娘子真是受恩厚重,连病都在她院里。
等进了院子进了房不见陈节度使,医官还在迟疑时候就听见门一关,医官额上顿时冒出汗来,难道说琴娘子要对自己做什么吗?
就在医官两股战战的都快站不稳的时候,里屋帘子掀起,走出来的是清瑜,她瞧着医官并不似以前那样打招呼,径自走到医官面前只剩的两步才笑着开口:“不知道足下您是想发财呢,还是想丧命?”
医官此时是真的吓到了,双膝一软就坐到地上:“夫人,下官手下也活过几条人命,夫人您……”
清瑜唇边勾起一丝笑:“我知道,正因为知道,所以才让人请足下来,就看足下您的医术如何?”
原来的确是让自己看病的,医官爬起来用袖子擦一下汗,心还没跳回原位就听到清瑜加了一句:“不过,比起足下的医术,我倒想知道足下的嘴是不是够紧。”
说着里面的帘子已经打起,医官往里面一望,自然看到床上躺着的陈节度使,这下医官知道是什么原因了,转头去瞧清瑜,清瑜的神色和平日绝无半点不同,只是瞧着医官:“足下也知道公公并不是风寒,足下此时的命是操在足下这一念之间。”
医官觉得汗已经湿透了里衣,沉吟着没说话,琴娘已经开口:“若你能保守这个秘密,并让主上起身,金银珠宝随君选择。”
清瑜的头微微一点:“若足下透了一点点风声想博更大的荣华富贵,我的刀更快一些。”
说着呛啷一声,清瑜已经扔过一把刀来,刀锋雪亮,正是陈节度使常用的刀。
医官瞧了瞧那刀才对清瑜道:“夫人,下官怎么信您?”
琴娘的眉头皱起,陈节度使在床上发出声音,琴娘忙走到他面前,清瑜瞧着医官,一字一句地道:“我在此立誓,若你治病并保守秘密后我再对你下手,则我和我的孩子都死于非命。”
屋漏更逢连夜雨,安生的日子结束了。
公事
话音刚落,琴娘就惊呼一声:“夫人,不可。”
医官已经震惊地说不出话来了,清瑜是陈枚的妻子,她的孩子就是陈家未来的继承者,以陈家当家主母和未来继承者的命来发誓,这样的誓言不可谓不重。
清瑜并没理会琴娘,只是看着医官又重复了一遍,这次琴娘也会过意来,看着清瑜的眼,琴娘没有说话,只是转而去看陈节度使,陈节度使的眼一直闭着,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
清瑜并没有去看别的地方,重复一遍后对医官道:“足下此时可以为节使诊脉了吧?”
医官从震惊中慢慢醒来,长身一揖道:“夫人既发如此重誓,下官遵命就是。”
清瑜紧紧提着的心放下来,做个请的手势。
医官踏前一步才道:“只是下官才疏学浅,未必能妙手回春。”
琴娘听到这句突然尖叫起来:“若不能妙手回春,方才夫人又何必……”
琴娘说话很少大声,这样尖叫让清瑜不禁吓了一跳,但很快清瑜就伸手出来拉住琴娘以示安抚,接着看向医官:“足下医术精妙,不过是知道节使年事已高,此次中风危险害怕一旦复原不了才说出这番话。
足下放心,我虽是女子,却是片词出来,驷马难追。
足下只要竭尽全力,无论节使复原到何种程度,我都不会迁怒于你。”
清瑜这番话说的斩钉截铁,医官又是一揖:“夫人高才,下官佩服,下官也举天为誓,若下官有丝毫藏私,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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