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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句话,倒是如同一桶冷水直接兜头浇在了谢青梓的身上,登时就叫她冷得彻骨。
大太太这话分明是在责怪和怨怼,以及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疏离和冷漠。
这一刻,谢青梓倒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形同陌路。
不,甚至那已是不算形同陌路了。
这分明就叫视为仇敌。
然而大太太如此谴责愤怒,她却是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她最终只能那么凛然的站在原地,近乎倔强的昂着头问大太太:“太太这样说,我却是真不知自己做了什么。
太太何不明说?”
大太太一听这话却是气得更加厉害,几乎是整个人都是在哆嗦。
而眼底刀子一般的东西则是更加锋利冷酷,一刀刀的片在谢青梓的心头,直将那心都伤得鲜血淋漓,体无完肤。
然而大太太却是并不知,只仍是用那种冰冷锐利的目光看着谢青梓,而后蓦然一伸手,将手里的东西朝着谢青梓便是砸了过来:“你自己看看罢。
你做的好事儿,你还想糊弄谁?”
谢青梓下意识的一偏头,于是那东西便是砸在了她的肩膀上,登时她只觉得锁骨处一阵疼痛,仿若被一刀劈开了一般。
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下意识的便是抬手捂住了肩膀。
而眼睛却是盯着那个砸在她肩上又弹开去,最终掉在了地上的东西。
那是一个青瓷的盒子,盒子上头描着月季,看着既是娇艳又清新。
因地上还铺着地毯,所以那盒子倒是没碎,只是盖子摔了开来,露出了里头鲜红的胭脂来。
她自是认得那是什么东西——上午她才将这一盒胭脂给了阮蕊。
原本光洁的胭脂膏上,已经多了一抹使用的痕迹。
显然阮蕊应是用过这个了。
而再结合大太太这般震怒的模样,几乎是电光火石之间,谢青梓就明白了几分。
想来,是胭脂出了问题?
她疼得脸色都有些发白,却还是执拗的看着大太太:“胭脂怎么了?”
此时或许是忍不住了,或许是就等着谢青梓问这句话。
阮蕊蓦然从屏风后头出来,面上还用帕子遮着,一双眼睛里全是怒气。
出声也是质问:“你还好意思问这话?你做了什么你不知道么?”
阮蕊不知因为怒气,还是因为委屈,眼圈儿都是发红的。
面对阮蕊的质问,面对大太太目光的凌厉,谢青梓深吸一口气,悍然道:“我却真不知此事儿是怎么一回事儿。
胭脂是我们一同做出来的,不可能出问题。”
这样的胭脂,她和谢青檀她们三人不知做了多少次了,而且她们自己也留得有,更是往脸上涂抹的东西,当时给阮蕊时候,也是随手拿了一盒,怎么可能会有问题?
阮蕊一听这话,却是气得几乎笑了。
一下子冲到了谢青梓面前,然后一把将自己面上的帕子扯了下来,厉声道:“若是没问题,我怎会用了胭脂之后成了这样子?”
随着阮蕊的动作,她面上的情况便是露了出来。
谢青梓看清楚之后,便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阮蕊原本细致白净的面上,此时长满了红色的疙瘩,又红又肿的看上去要多可怕就多可怕。
谢青梓下意识的有些愣神,而后是不可置信:“不可能,怎么可能会这样——”
“怎么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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