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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过起身退了一步,淡淡地对他道,“如此两清了罢?”
他又退了一步,看了炼西一眼,眼神温和,再不多言,转身拾起披狼那只血泊里的手臂,足下一点,整个人便凌空而起,片刻消失不见。
……
大雨瓢泼,隐约雷响,披狼睁着眼只见行过形状优美的下巴,后者将他紧紧护在怀里,独翼覆在他身上替他遮挡了风雨。
他到如今,还觉得是在梦里,恍恍惚惚,脑中只剩混乱和轰鸣。
飞不多久,寻到附近山半腰的一个山洞。
行过抱着披狼往里一进,赤红的眸子往里头一扫,那原本盘在里头的一只豹子便低呜了一声,低着头缩进角落里动也不敢多动。
行过脱了斗篷就地一铺,将披狼与他的断臂放在上头,接着抬手化出那支披狼见过的、他之前与修暝大战时执在手里的金色法杖,直插入地。
他咬破了指尖绕着法杖根处洒过一圈黑色血液,接着双膝跪地,一手握杖,一手在虚空中画出法阵符号,口中念念。
披狼周身随着他的念咒泛起金光,浮出一个将其全身覆盖的法阵。
随着行过的念咒,那金光愈发大盛,披狼只觉暖意流淌全身,右肩下的断口处一阵麻痒发烫,眼见着那只断臂飘浮过来,重新合回肩下。
行过额上泛出大滴冷汗,持杖的手越来越抖,像耗费了大量精力似的,到最后哇地一口血咳出。
“过儿!”
披狼心急,瞪大眼睛一声喊了出来。
正在行法中的行过却被这声一惊,手下一颤,法杖啪地倒地,整个人一软跪跌在地,更加痛苦地咳起血来。
披狼登时不敢再叫,咬紧了唇就挣扎着要起来。
行过急忙咽着血、摇晃着爬回去按住他,哑声道,“别动。”
那只手臂已经成功接了回去,只是断口处仍有些血肉翻卷,行过将手覆在上头,一边化出金色光团治疗,一边低声道,“你的手已经离身,失了生气,再强行接回它就是逆天行法,较旁的要麻烦些……但你别担心,现下已经好了,休息些日子便和以往一样。”
他治好了那断口,却始终不见披狼有什么反应,抬眼看着披狼问,“怎么?还疼么?”
披狼定定地看着他,摇了摇头,慢慢抬手贴在他脸上,刚接回的手还有些许不灵便,但已经够动作生硬笨拙地去擦他嘴边的血。
行过微张了张嘴,被他那样深深心痛地看着,不知为何胸口紧了一紧。
他眨了眨眼,微抿了唇低下眼去。
长睫轻颤着,低眉的样子看起来很是温顺。
披狼什么话也说不出,双手猛地按下行过的头,急切地堵住那双微抿的薄唇。
行过微惊的眼里闪过一丝异色,但随即目光便迷散起来,慢慢闭了眼,加深了这个吻。
披狼的双手扣着行过的后脑,陷入他柔软的发里,行过则抬手挽住了披狼的脖子。
两人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进行这一个亲吻,变换着角度吮吸轻咬、舌尖jiao配的蛇一般纠缠。
到最后牵着银丝分离,双方都大口地喘着气,胸膛剧烈起伏,顿了一顿,四目静静地对视着,行过的眼里水波潋滟,披狼便忍不住拉过他再次吻了上去。
洞外雨如瓢泼,伴随着轰隆雷声,却仿佛被远远隔绝一般,两人都只听得到激烈的心跳声,亲吻啧啧的水声。
到银丝沿着嘴角下淌,彼此脖间都有些湿腻起来,仍是不肯放开彼此的唇。
突然间行过似听到了什么,身子一颤,警觉地退开唇,二人皆有些惊地回头看去——却是那只角落里的豹子不堪忍受地夹着尾巴冲出洞外去了。
两人一愣,行过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抬手化了个咒,洞口便多了一道金色半透明的屏障。
他吃吃地笑着回过头来,“好了,现在没人打扰了,”
声音突然一顿,接着语调上扬,带了丝惊,“哎?小狼,你在笑诶!”
笑有什么好奇怪的!
披狼瞪着他。
“我第一次见你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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