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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他躲在房间里服下了金蛇蛊。
这种东西还算好,没痛得他满地打滚,只是和六元丹有些冲撞,逼得他吐出了一些红得诡异的血。
第二天,他服下了火灵丸和蝤草。
第三天,他服下了离魂散和……
第四天,他服下了……
第五天,……
五天了,阿风的毒越来越频繁地发作,吴霜的金针也不再起什么作用,可是阿风几乎没有问什么,倒是那些属下紧张地像热锅上的蚂蚁。
黄昏时分,吴霜靠在窗边,望着外面那棵高大的槐树。
秋风吹来,黄叶像蝴蝶一样翩翩起舞,缓缓落在盘结的树根上。
也许,树根是一直爱着树叶,而树叶却一直逃不开树枝的羁绊,当有一天它终于可以摆脱这羁绊去亲吻树根时,也就是它死亡之日。
这就是命运吗?
背后的一声咳嗽打断了他的冥想,他回过头,阿风已经醒过来了。
刚刚发作过的“蚀心针”
让他的脸色很难看,但他还是对吴霜露出那种无所谓的神情:
“哥,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吹冷风吗?”
吴霜勉强回报了一丝微笑:“你就会说我。”
他坐到阿风身边,替他擦去未干的汗珠儿:“还疼吗?”
“我像是连那种痛都忍不下来的人吗?”
是啊,他都忘了他有多好强。
“阿风,你不担心你的身体吗?这几日,你的心脏一直在痛,如果毒解不了……”
南无风突然坐起来,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哥,你爱我吗?”
“你……我……当然,你要听几次?”
南无风高兴地伸手搂住他,凑近他的耳朵:“如果我要死了,你还能这么镇静吗?你还会这么若无其事地每天定时喂我吃药,陪我说话,还会有精力去逗菲菲开心吗?”
吴霜也笑了;他总把他看得很透,可是他这次只猜对了一半。
“所以,你一定可以治好我,这只是暂时的疼痛罢了?对不对?”
吴霜张了张嘴,咽下涌到喉头的酸楚,慢慢地把头靠在他肩上:“什么都瞒不过你,我……算是栽在你手里了!”
南无风收紧了手臂:“哥,你这几天都在为我配药吧?连夜里也不来陪我了。
知道吗?你瘦了很多,脸色越来越难看了,是不是治我很费脑筋?”
“我像是那么笨的大夫吗?”
“那就好好照顾你自己。
我们还有一段很远的路要走,我们还要一起去看金顶的佛光,和青城十景呢!”
是的,他们约好的——不过这一次,食言的人是他。
豆大的油灯不明不暗地照着室内。
吴霜看着桌上的那个小瓶儿;那里面是火蟾散,他最后该服的一剂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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