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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曼华慢慢支起身体坐了起来,没急着找声音的来源,而是瞧着不远处的灶火皱起眉头。
难怪他觉得热,这都过了夏至了,床榻却还在灶火边上。
即便晚上灭了灶火,这余热也不知道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这家人是只有这一个房间不成?
灶火边上,一个女人坐在几寸高的小木凳上。
粗布麻衣,一身的补丁。
脸上皱纹深刻,手上也有很多皲裂的痕迹。
但是殊曼华还是能看出这个女人本来的年纪应该也就四十岁上下,可仅从表面看的话就像个五六十岁的老妇。
其实从刚刚那很轻很沙哑的声音,殊曼华就能判断出对方是个被艰苦的生活错磨掉了绝大部分生气的人。
再一看周围的情况,就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
宁钦说过,万峰是个富庶的地方。
但是再有钱的地方,也有穷人。
所谓的富庶,也只是有一部分非常有钱的人,抬高了这个地方最高的生活水准。
“救我的人是……”
殊曼华记得救自己的是个男人。
“是我们当家的。”
女人将最后一块红薯小心翼翼地放到灶火边上,拿身上围着的看不出原本是什么色儿的破布围裙擦了擦沾满灰的手,笑得有些局促,“当家的去挖草药了,很快就能回来。
公子稍作休息,等当家的采药回来我给你敖一碗。
现在天虽然热但水里凉,你又泡了那么久,得喝点药去去寒。
我们家穷,就这一间屋子,灶火也只能放在屋里,要不刮风下雨的也麻烦,热是热了点,您……您见谅。”
女人刚说完话,外面就有人推门进来了。
殊曼华定睛看了看,正是之前将自己从河里救上来的男人。
说句有点不知道感恩的话,但也是事实。
就算没有这个男人搭救,他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这都要步入七月份了,下午日头最毒的时候河里的水恨不得都是温乎的。
而且他虽然不熟水性,但当时已经被冲到了岸边上,而且还有意识。
即便之后晕过去了,没人管他,差不多一个时辰左右也能醒过来。
不过既然被人救了,殊曼华也不是那不知道好歹的,还是得感谢人家。
特别是人家条件本来就够艰苦的了,还能愿意管闲事救了自己,他得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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