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悄然来临,星光黯淡无光,黑沉沉的夜笼罩着苍茫大地。
沈初现在已经习惯趴在屋顶上了,甚至趴下的瞬间就能找到最舒服的位置。
习惯真可怕。
沈初悄悄撞了撞旁边的人,压低了声音,“张哥,你咋来了,相看的怎么样了?”
张大奎微抿了下唇,整个人显得有些低落,“别提了,我娘跟我在医馆等了一天了,都没见到那个叫灵灵的姑娘。”
沈初记得早上听见张大娘提了一嘴,说是今日就在医馆相看的,“没提前说好吗?”
张大奎叹了口气,“说了啊,我娘昨日用完晚膳就去说了,也不知怎的,今天就没见到人,医馆的孔大夫也觉得奇怪呢。”
别不是人家姑娘在门外偷偷看了他一眼就溜了吧,没见到人什么的都是借口。
沈初安慰道:“没事儿,可能是家里有什么事儿耽搁了。”
她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没穿之前她就吃过相亲的苦,相亲前她告诉自己,就是个鬼她都嫁,相亲后决定再看看别的鬼。
张大奎赶紧岔开了话题,再说下去他就要哭了,“不说我了,大人今日怎么叫我来趴屋顶,以往这都不是他过来的吗?”
沈初解释道:“他连夜去富康县县衙了,毕竟这是富康县的地界,要查案子的话,总得跟人家县令说一声吧。”
张大奎点了点头,“也是。”
两人刚安静下来没多久,屋子里面就传出了开门声和细碎的脚步声。
沈初熟练地掀开了瓦片,屋子里灯火通明,他们找的角度刚好把屋里的景象一览无余。
春草今日一天都心神不定,下午倒水时还不小心烫伤了手,到现在已经起了好几个小水泡了。
可是她连上药的心思都没有,回到屋里就开始琢磨沈初那句“有问题还会来找你的”
。
她在屋里把自己今日说的话又回想了一遍,深怕说出了什么不该说的,可是胸膛传来的极心跳声让她无法集中注意力。
春草一气之下把桌上的茶杯都扫落下去了,嘴里还在不停地暗骂什么。
沈初一看就知道春草在骂谁,但她丝毫不在意,还好整以暇地观察起了春草屋内的摆设。
不得不说,春草这丫鬟混得可以,还给自己整了个单间儿,还是豪华单间。
张大奎侧耳一听,悄声道:“有人来了。”
话音刚落,屋内就传来了“吱-呀-”
一声,春草的屋门被人打开了。
沈初挑了挑眉,她这下知道豪华单间是怎么来的了。
春草双手叉腰地看着韩天赐,眉心紧蹙,脸颊也因为怒气染上了绯红,“你到底给不给我做主?”
韩天赐一把搂住了春草的纤腰,“哎呦喂,我的小心肝儿,他们可是京城大理寺的人啊,我怎么敢招惹他们啊?”
春草忍不住拔高了音量,“我不管,我不管,你把他们赶走。”
其实她就是跟自己男人牢骚,谁不知道民不与官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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