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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里若木不适合想这些事,这跟打仗不同,没有什麽战略价值可以总结,也想不清楚,他只是想景曦渺,想看见他。
昨天他还在想,景曦渺在这场危机面前要怎麽做。
景曦渺就出现了,拿著弓箭对著他,在檀心开口威胁之前用同样的事先开口威胁檀心,檀心惊慌失措。
他当时几乎笑出来,景曦渺聪明,他一直知道。
原则来讲,人质危急无法解决,无论妥协对方还是相反,人质都有可能被杀掉。
所以景曦渺亲自出马了,把人质的问题丢给了对方处理,他一箭射偏,檀心和李允之仍然会相信景曦渺胡扯的话,是因为他们知道景曦渺向来射箭不准,即使射偏也是完全要取自己性命的意思。
可是自己却在信里看到景曦渺至少五次说过对自己最近的射箭技艺自信满满要炫给自己看。
果然,景曦渺学什麽就像什麽,虽然第一次炫就是一箭射在自己胳膊上。
不过这样敢作敢为或者说敢亲力亲为的景曦渺让他更加喜欢,更加转不开视线,一直到景曦渺绝尘而去。
家人突然飞奔进来,相里若木连忙迎过去,“皇上来了吗?”
“太……太尉大人,不……不是皇上,”
老管家扎著手,慌乱得不合情理,“是……是廷尉署来……来拿大人。”
相里若木似乎吃惊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常态,口里说著“知道了。”
便向外走,管家连忙跟著,相里若木在书房停留了一下,再出来,出了二门就见到乱糟糟的廷尉署官兵往里闯,家人被赶得连喊带叫,整个太尉府闹得鸡飞狗跳,气的老管家直跺脚。
“廷尉大人,是要抄我的家吗?”
相里若木看著程旭良,口气却淡淡的,并没有多大威胁的意味,不过在有些愚人听起来,似乎是知道自己大限将至,失了底气。
“太尉大人放心,我不过就是按照办事的章程,将太尉府封了,一个人也不准擅自出入而已。”
程旭良冷著脸。
“相里府里到处都有祖皇帝赏赐,你是不敢抄吧,否则,你早就动手了。”
相里若木微微一笑,也不太在意。
程旭良被说中要害,嘴拙得答不上来,“来人啊,把太尉拿下。”
没有人动,太尉在朝中的威势,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即使如今事败,威严还是不减。
“没听到我的话吗,把太尉拿下。”
程旭良恼了。
廷尉署的人这才战战兢兢过来,相里若木没有什麽话,跟著这些人就出了门。
囚车这玩意儿是相里若木第一次坐,高高在上,四面八方都看得见也能被看得见。
老百姓出来看热闹,倒没什麽,本来就好热闹,相里若木的官声算不得好也算不得坏。
百姓倒没见到太尉盘剥过他们什麽,但是多少年战乱不断,百姓无处可怪,本来就只知道自己街坊上眼面前的事,至於为什麽会打仗他们不知道,所以战争这个责任自然是要怪在次次都领兵的相里若木头上。
再加上那些读过书的文人不满意太尉专权,到处散播太尉穷兵黩武,欺压皇上的事,老百姓听惯了书场里说的权臣夺政,欺辱皇上的事,自然最容易听信这个版本。
所以好事儿的今天都乐得见到皇上剥了太尉的兵权又抓了太尉,不过也有明些事理的,叹息功高盖主,至如今无可赏赐之时,恐怕皇上只能赏你个死了,伴君如伴虎啊。
相里若木似乎全未听见这些议论,身在囚车里却安之若素,淡定自若,也便有人叹息,好个英武的人物,真是可惜了得。
不过走进廷尉署的时候相里若木略微吃了一惊,文官旧臣倒是来得很齐全,“皇上没来吗?这个阵势,我还以为是要改在这里上朝。”
“相里若木,不可再多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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