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陈鹤朗眼中迸出的亮光,或许不仅是为了生活,他比他所想的要热爱这份职业,享受它所带来的挑战,享受那种在刀尖上起舞、死局里寻找生机的感觉。
他低下了头,平静的外表之下,陈宸的内心经历了一场风暴,一面是曾经许下誓言要守护的正义、与陈鹤朗有力的话语,另一面是他的私利,他的担忧和自私,指甲抠着着手掌,最终只叹口气,说出一句:“算了。”
“如果你已经下定了决心,我也不再说些什么了。
但可以让我陪着你么,不要离开我的身边,也不要再瞒着我。
哥,我想保护你。”
“嗯。
而且光凭我一个人也是无法查清真相的,正好你可以来帮我。
所以你好好养伤,不要想这么多。”
“你说好告诉我张毅的案子,现在可以说了么?”
“这个案子也挺蹊跷的……”
陈鹤朗将来龙去脉告诉了陈宸。
“碣石路,怎么这地方这么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陈鹤朗表情复杂地看着他。
“你忘了?”
他知道人类的大脑,对于一些创伤事件的记忆,会出于自我保护的目的而将其遗忘或者模糊化处理。
他原本不愿意告诉陈宸的原因之一,就是不想唤起他对于这件事的记忆,但事到如今他不得不说了。
“那是陈钊尸体被现的地方附近,陈钊的尸体是在碣石路号的巷角现的。”
经过陈鹤朗的提醒,他的脑海里闪过一帧一帧的画面,黄泥墙糊的屋子旁边,那个肥胖的男人瘫倒在角落里,血迹染湿了他的半边衣服,他时常带着狰狞愤怒的面目不再可憎,而变得安详又平静。
警察指着那烂泥似的躯体问他:“这是你的父亲吗?”
他不得不叫出了那个许久未叫过的称呼:“是的,这是我的父亲。”
陈宸感到自己指尖正迅地失去温度,那蛋白质腐烂的臭味又泛上鼻端,令他作呕,他掩住了嘴。
审讯与不见天日的看守所,覆盖了他的生活,他被要求一遍又一遍的复述事件的生,母亲被殴打、失控与拿起的奖杯、飞溅的血液还有陈钊失序的步伐。
为了证明陈钊长期的家暴行为,在那一百零三天里,警察不断的向他询问陈鹤朗和母亲曾经的经历,那些他目睹的暴力,伤口尚未愈合,伤疤反复的被撕开,化脓后又结痂。
他感觉到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别过头去想要掩饰自己糟糕的脸色。
“陈宸,深呼吸。”
陈鹤朗五指搭上他的脸颊脸侧,强行把他扭正,直视着他深棕色的眼眸。
眼睛里的沉静一如既往,带着安抚的意味。
他跟着陈鹤朗引导的节奏调整呼吸,才逐渐从往事的回忆中挣脱。
他苦笑了一声:“哥,抱歉,我还是没走出来。”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陈鹤朗微微地摇了摇头,碎落在他的脸颊上,带着略微的痒。
两人一站一坐,他才惊觉二人的距离是那么的近,鼻尖几乎要抵在一起,近得看见陈鹤朗根根分明的睫毛,快要落入那深潭似的眼中。
他现,他的沉沦是有迹可循的,审讯的时候,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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