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春禾望著托住翠绿野枣的那只苍白玉手,过於病态的气色让皮肤看来更薄,都能看见肌肤里青紫黯沉的横错脉理,阿爹十多年对妻子的细心调养,因胎儿附於母体强索精气而前功尽弃!
倘若妻子日後因生产而遭逢什麽不侧,段春禾真不知该如何跟阿爹与父王交代……
两人成亲这一年多来,甚少行周公之礼,不料数月前小舅子们初来别业那晚喝高了,回房去不清楚自己如何与妻子竟得敦伦情事,无意间闯下这麽个大祸来!
还有……那个傻蚌壳……听到蜀王的长郡主有喜的消息……不知道有没有生他闷气……
「春禾仪宝莫非怕脏?篮里的野枣璟郡主方才都在池里洗涤过了,瞧,还带著水珠呢。
」
明璟的随身丫鬟如岱见段春禾发愣著,许久都没接过璟主子手上的野枣,便捧著竹篮高呈到段春禾眼前,唤回他好似已神游太虚的注意力。
「如岱老爱笑话我,该罚。
」
一手接过明璟所递的野枣朗声称谢放入袖内,段春禾伸出另一手的两指屈内,以指关节夹著如岱俏皮的鼻准适力扯动,戏谑地让如岱脑袋跟著轻轻左右摇晃:
「我要过来这儿时,王爷的贴身随从其一已先抵达传讯,这会儿两位主子爷应该都坐在府里厅上饮茶了。
如岱说说你不做劝阻,反而跟你家璟郡主来水边犯险,待会儿要怎麽跟两位主子爷交代才不会受罚?」
如岱闻言脸色一白:「唉呦我的好仪宝,您可千万别说,正妃娘娘瞪起人来头低著不看就行,王爷主子要板起脸来追究,我可会让管家剥皮挖坑埋了!
」
「不说倒也可以,你掉头去请世子邸下他们回府,你家的璟郡主我来护送。
」
如岱称是衔命飞快去请,段春禾则继续扶著妻子,随明璟加快的步调朝别业厅堂赶。
「娘子慢行,安全为要啊。
」明璟婚後要求段春禾如此称呼,不喜郡主夫人的很是见外。
「自成婚後,父王让春禾哥哥携我来封邑别业定居养身,都有年馀未曾与双父会面,这时两位老人家就在府里等著我,教人怎能慢得下来?」
难得的两朵红晕飞上明璟双颊,才疾走三五百步不到,她就喘得活似哮喘复发,段春禾心想要糟;待会儿两位父亲要看见宝贝女儿这副模样,再加上素有心疾不宜怀孕却还是怀上了的事实,夫妇俩恐怕捱一顿排头是少不了的。
「娘子已然这般辛苦,且让为夫背你回府吧?」段春禾撩起袍摆,在明璟跟前蹲下转头望著她:「娘子要是替为夫的处境著想,就趴上来。
」
「……那就……哈哈……有劳哥了……」明璟冰雪聪明,当然知道自己越是逞强,越是害惨两面应对的丈夫:「先跟哥说哈哈哈……抱歉……我哈……真的很期盼哈哈哈……生个同哥骨血交融哈……哈哈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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