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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顿,语气里突然带了惊喜和笑意,“结果我回家的时候,家里的灯是暗着的。
我刚要开灯,就看见我妈走了出来,我爸抱着时澄阳走在后面,时澄阳手里捧着一个蛋糕,和我说‘姐姐,生日快乐。
’”
声线里莫名带着颤音,但是眼里毫无泪意,只有如涟漪般一圈一圈扩大的惊喜:“你知道吗林一砚!
那真的是栗子味的蛋糕!”
那天,多巴胺刺激泪腺,她边吃蛋糕边抽抽噎噎地哭,眼泪充斥着大脑,赶跑了属于十四岁的时澄月的理智。
那份蛋糕被她挖得乱七八糟,奶油不经意蹭到她的下巴和鼻子,她问时鸣磊和李淑然是不是更喜欢弟弟,又问他们为什么忘记了自己的生日,为什么不提前和自己说,为什么让自己盛着满满的期待来,又载着满满的失落回。
而在那一刻之前,李淑然和时鸣磊有想过多了个弟弟会给时澄月带来的影响,所以他们竭力做到一碗水端平,而时澄月又是前所未有的乖巧懂事,所以他们初为人父人母,第一次做了件错事——他们以为时澄月不会在意这些的。
可是乖巧从来不是时澄月的常态。
她只是创造了自己的壳子,然后像小蜗牛一样收起了触角缩进自己的壳子里。
十四岁那年的生日,一家人在饭桌上互相说着真心话,让一切堵塞在时澄月心里的障碍一一疏通,又一一散去。
原来说出口的愿望竟然真的能实现。
原来压在心底的情绪是无法让旁人探知的,只有大方说出口,别人才能懂得你的想法。
大概是爱真的会让人有底气,她发现她真的像教科书上说的那样,有一个避风港一样的家。
她觉得自己好幸运好幸运。
“我讲这些……”
冷风一吹,酒意退散了些许,她顿了顿,有些担忧地看着自己面前默默倾听的林一砚,“你不会不耐烦吧?”
林一砚摇头:“不会。”
他眼神真挚,语气坦诚。
时澄月哦了声,点点头:“因为祁嘉虞知道我的这些事,我觉得我们也算是好朋友吧,所以我也很想告诉你。”
她倒是做到了友谊中所谓的一碗水端平。
原来并不是只有他一人可以拥有的秘密,些许失落与遗憾的同时,他又为“好朋友”
这三个字而欣然。
“不过那几年里养成的习惯不是一朝一夕能改掉的,所以我偶尔看到我的朋友皱一下眉头我就会想是不是我做错了。
别人我当然是不在意的,可是朋友不是别人。
就像路梁,其实有的时候,我听到他说的话真的觉得很不舒服,可是如果我表现出不舒服,那我们的友谊怎么继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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